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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擎身边,生死环环相扣,他是做局人,亦是局中人。
待他发过疯了,就下了床,走了。
娄擎走的阵仗亦是非常大,灯笼一盏盏随着人撤出去,从巷子头排到巷子尾,踏着雪,还了人间一个寂静。
当娄擎在踢打衔蝉之时,花儿一直死死看着。她那时不懂为何衔蝉要去,谷为先对她说:衔蝉甘愿做刺客。
可花儿想,衔蝉怎么能做刺客呢?怎么能做呢?她那样弱不禁风!
下了高墙,花儿和飞奴相对两无言,他们沿墙根默默地走,到了花儿住的客栈,飞奴才道:“我会在京城待一阵子,衔蝉的事,我知晓了。”
花儿就点头,请他万万保重,而后翻窗回去。
一夜无眠,次日仍旧大雪。
客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身披袈裟,眉心一颗红痣,手执一柄铁杖,进门来化缘。这年头以化缘名义混吃食的和尚小二见多了,就不肯给,那人也不恼,转身站到门外。有人来投宿,他的铁杖伸出去,利落一句:“满了。”不许人进。
小二气坏了,指着他骂“野和尚”,他也不恼,只说:“我要一碗素面。”
小二教人去打他走,他铁杖左右一挥,一边放倒一个,显然也无人能近他身。
“我们请这位方丈用一碗面罢!”燕好对小二道:“别为难了,刚好我们也要吃。”
那人闻言弯身施礼,坐在了她们那桌上,眼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花儿的额头,说了一句:“大富大贵之相。”
“我穷惯了,哪里能看出大富大贵呢?”花儿问。
“不可说。”
听起来像故弄玄虚,可花儿仔细看他,坐姿稳健、面相无波,坐在他对面亦能察觉到他通体发热,想来是个高人。她玩笑道:“老头儿,功夫不错,你教教我呗!”
那人闻言看她,虽嬉皮笑脸,但目光炯炯,面相周正,知她故意逗他,就撇撇嘴。客栈内的外邦商人陆续起了,见到三人逐一问好。
那人见状倒是问一句:“与他们相熟?”
“相熟。”花儿点头。
“未来几日,让他们分别请我吃面,我便教你功夫。”
“那我得先知晓如何称呼您?”
“贫僧法号戒恶。”
“戒恶是什么法号?”柳枝笑道:“你这老头倒是好玩。罢了,戒恶就戒恶,这就去办!”她起身走到外邦人前,也不知说了什么,那些人便点头。回到位置上拍拍手:“成了!”
“如何说的?”燕好问她。
“我就说戒恶是我朝大师,供奉他诸事皆宜。”
“那我午间还来。”戒恶将面汤喝完,起身走了。这一日三人无事,便起身跟上了他。他在前,她们在后。只见他一间铺子一间铺子地走,说要给人占卦,自然无人理他。这个怪人,路上偶尔揪住一个人,说道:近日要当心飞来横祸。那人觉得他有病,推他一把走了。
三人在他身后一个劲儿地笑,但也不阻拦他,只是觉得这人怪有趣的。何况跟着他走,也算将京城的铺子逛了一遍。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