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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礼耳朵有点烫,这小子嘴里怎的这么多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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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父亲太忙,不是下乡劝课农桑就是处理县衙堆积的公务。现在才抽出时间宴请地主乡绅,恰好今天正好是十旬一休的日子,你与我同去,如何?”左安礼打拳时,嘴里也不忘了跟白谨说话。
县令宴请地主乡绅是常态,其实是反着来的,后者来为此次的宴会付款,为了名声好听,才说是县令为了了解县城事物而设宴。
否则就有光明正大受贿的嫌疑。
至于前者主动宴请,则是因为地主乡绅是县城中最重要的一环,他们家有佃户租户,朝廷下令减租减税,交租交税时他们得做好领头。
修建公共基础设施时,要向他们问捐款,鼓励他们自个儿掏钱为所在的乡村修缮水利、交通。
堂堂正正地薅羊毛、割韭菜,他们还得捏着鼻子应下,就当是为了一个好名声。
白谨摇摇头回绝了:“我还要帮着我娘一起搬家收拾呢。”
张氏这些天一直都在整理家中的物品,把它们收纳在一起,最后打包到牛车上一同拉去县城,免得来来回回浪费时间。
她都是拜托大勇哥上街卖野味时跟白谨提的一句。
左安礼已经在用汗巾擦脸了,闻言抬头道:“那我和你一起,反正宴会在申时(15:00-17:00),不急。”
白谨才不会跟他客气,拍掌道:“好呀,也省得我走路回去了,一趟就是半个时辰,脚都要磨出水泡了。”
左安礼愣了愣,沉默了。
白谨转头就欢欢喜喜地去准备了,还不忘催促他这个小公子:“你快去洗个澡,洗完就走啦,快去快去!”
左安礼扶了扶额,“好。”
想要凑热闹的左二郎被左夫人拦住了,管家也给他们准备好了马车。
左夫人从来都不会干涉左安礼的任何决定,尤其是在他年岁渐长后,万事万物都得他自己做决定。
左安礼独立自主的性子也没让她失望。
马车是直接出城的。
县城里的地儿还好,铺有白色石板,再不济还有碎石铺满的街道小巷,走起来平坦稳定。
不似城外的路,官道还好,要是寻常的小路,则是颠簸又泥泞。
下雨天就更难过了,车马的轱辘陷在泥地里,人畜行进都困难。
幸好最近一连几天都是晴日,他们感受到的就只有颠簸。
白谨觉得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揉着腰痛苦地说:“这就是为何咱们乡里乡亲不愿来县城的原因,路太差了,就是有牛车来回都不方便,何况是人的双脚走路。”
他是随口吐槽,左安礼却若有所思:“这里的乡绅没有出钱修路的吗?”
白谨思索片刻,“我们小河村有个杨地主,自发给村子里修了一条水渠。修路耗费的钱财太多,一个地主怕是没那么多财力支撑。”
他之所以还记得这事,是因为那年村子里的青壮都跑去干活了,连他爹白老二也不例外。
既有钱拿,又可以造福村里,何乐而不为呢?
左安礼由衷感叹:“是我想当然了。”
他祖父也是一个乡村的地主,当年能出钱修路也是因家里出了个状元,在县城那儿得了便宜行事。
县令为卖祖父一个人情,索性当年的劳役就在村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