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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良妾?”英一武揶揄他:“那怎么算是善妒?该夸这位苏氏贤淑良德才是。”
徐怀安默然端坐在两人身旁,既不饮酒,也不搭腔。
酒意上涌之后许湛是愈发气愤难当,当下便将手边的酒盏重重地搁在了桌案上,扬高了声量道:“你是没瞧见那几个良妾的长相,连给我□□我都觉得恶心,哪里比得上樊楼里这几个知情知趣的魁娘?她这不是善妒是什么?”
英一武旋即放声大笑了一番,顺了顺气后才瞪了一眼许湛旁静静落座的徐怀安,骤然冷笑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何气恼。若苏氏直截了当地劝你不要来樊楼而好些,偏偏她还要装出一副为你好的模样来,干的却是戳你心窝子的事,扭扭捏捏的好不痛快。”
他这番话里指桑骂槐的意味太过明显,连许湛也听明白了他是在借指责苏氏之名来讽刺徐怀安,便打算出言打一番圆场。
英一武与徐怀安互看不顺眼,许湛夹在其中很是为难,他谁都不愿得罪了去,干脆便移开了话题道:“苏氏除了生的美以外简直是一无是处,也不知晓当初爹娘为何要与安平王府结亲,满京城谁人不知晓安平王府早已被陛下厌弃,到了苏礼这一辈,说不准这王府的爵位也要被收回去,娶这样一个女子进门,于我们镇国公府而言简直没有半分益处。”
“好了,知晓你心里不痛快。今日我便给你个面子,饮下这杯酒后便与徐家世子握手言和,你也能自在地去寻那几个娇滴滴的魁娘了。”英一武豪放一笑道。
许湛见状便高高地举起杯盏,敬了英一武一杯酒,并暗地里给徐怀安递去了眸色,要他也像他一般敬英一武一杯酒,同僚的事兴许就能囫囵过去了。
徐怀安却对许湛的暗示熟视无睹,他沉静的面容下仿佛藏着些愠怒之色,即便竭力克制也快要破土而出。
英一武沉浸在酥酥麻麻的酒意之中,又因为今日徐怀安的主动宴请而心情大好,这便笑着开口道:“上月里你不是与我说这苏氏在床榻上如死鱼般无趣?我恰好新得了两个扬州瘦马,便送与你做妾了,改日你让苏氏与这两位娇娘好好学学床榻上的功夫,说不准便能养出个做得正妻又行得浪.妇……”
话音甫落,正如松如柏般端坐着的徐怀安却倏地从团凳里起了身,不等许湛为他说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雅间,步伐之迅疾便如冬日里的狂风骤雨一般凌然又冷厉,甚至把桌案旁歪着的英一武都唬了一大跳。
他自小便讨厌徐怀安,靠着英平王府的门楣没少给徐怀安使绊子,只是徐怀安也是出身优渥的名门子弟,英一武的这些小手段伤不了他半根毫毛。况且徐怀安因品行、样貌和学识而名噪京城,外人议论起来怕是没有人会把以纨绔冠名的英一武与徐怀安相提并论,这漫漫的前半生里,英一武还是头一次在与徐怀安的交锋里占得上风。
许湛这个和事佬的说辞正合他意,眼瞧着徐怀安要为了他那个没用的同僚而主动敬他一杯酒,英一武心里是万般高兴,甚至于血液涌动攒跳。
谁曾想徐怀安不仅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低头向自己敬酒,反而还沉下脸子离开了雅间,分明是不给他英一武面子的意思。
英一武已然怒不可揭,正要发作的时候许湛却已追出了雅间,将走到樊楼门口的徐怀安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