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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慎轻吐一口气,转身进楼,朝解剖中心走去。
雷修见状仓促吸了?两口,灭了?烟,扔垃圾桶里,提步跟上:“去等小时?”
“你?没去现场,她同学说?死?者有可能是他们的老师。”严慎腿长?,走路带风,在空旷的走廊里掀起一阵凉意。
如果容貌复原的结果,真的是他们的老师,他不?确定她能不?能扛得住。主要是,他放心不?下。
雷修疑惑:“哪个老师?”
严慎:“卜沅,司法鉴定中心那位大拿,微微本科实习的带教?老师。”
听时见微说?过,聂老在桐江医科大学只带博士,没教?过他们。卜老在他们硕研的时候,教?过他们一个实践性的专题课,单羽生也是因此决定毕业后去司法鉴定中心工作。
头?顶的灯亮着,他们说?话时,四通八达的走廊里仿佛有回响。
太静了?,死?寂一般,笔直的尽头?像是无法通往出口,找不?到一线生机的救赎,看不?到曙光。
雷修听见这话,心忽的沉下去,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解剖室里的几个法医……
“嘭——”
门被剧烈撞击,打破走廊的寂静。
严慎和雷修纷纷看过去。
时见微跌撞出来?,肩膀撞到门,仿佛感知不?到疼痛,捂住嘴,撑着墙,弯腰埋头?一阵干呕。
见状,严慎立马上前,手?抚上她的背,轻轻拍打着,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
单羽生从解剖室追出来?,看到严慎,堪堪止步,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微微……”开口后,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这件事对他而言,何尝不?也是沉重的打击?
时见微说?不?出话,一个劲儿干呕,恶心涌上来?带动的生理性泪花,同真正?的眼泪混在一起,滑过鼻梁,坠落。又没入手?心,晕湿在指缝。
看见她的眼泪,严慎也不?再问了?。他清楚了?,里面冰冷的解剖台上躺着的,是她的老师,卜沅。
单羽生站在一旁,像安静的白杨树,不?知道怎么安慰时见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
门内的曹叮当和技术组的人,或撑着台子站着,或垂头?坐在圆凳上。
敬畏、惊恐、不?敢相信。
冷白刺眼的光,像是宣判终局的法槌。
“为什么?”
手?从墙上滑下来?,时见微跌坐在地上,声音低弱,哭腔浓烈,“我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在一分钟前我都觉得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老师明?明?只是失踪……失踪和遇害明?明?不?一样的,为什么?”
她喋喋不?休,反复问着为什么,找不?到任何能够合理解释的理由。又或者,任何理由,都不?合理,她都不?能接受。
双目失焦,陷入“老师遇害了?”的情绪里死?循环。严慎跟她说?话,她完全听不?见。
眼泪无声往下掉,一串又一串,汹涌如江涛。
“时见微。”
严慎口吻郑重,连名带姓地叫她,箍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时见微回过一点神,直直看着他,眸子里的神色却依旧恍惚。
这股赤.裸的无助刺痛他的眼睛,眉宇间无比柔和,裹着暖风,抬手?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珠。
“别?陷进去。”他说?,“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