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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一个月以前,秦葶或会如此,可如今,连何呈奕那样的人,那样的手段都见识过,这些反而觉着没什么了。
自门口行至铺角这段不长的路程,她走的不卑不亢,竟难得有些感激何呈奕。
有人见没能唬得住她,便已经开始按捺不住,有一女子自长椅上站起,将手上的瓜子一丢,冷着一张脸朝秦葶走去。
其余众人见怪不怪,反而一副要看好戏的架势,目光在两人身上反复流转。
才将包袱放下,便觉着气氛有些诡异,秦葶直起腰转过身去,正对上迎面过来的那人。
来者不善。
女子四方脸,目光凌厉,面上看起来便不好相与,她用食指与中指拎起秦葶的裙带又扔下,“你是哪里来的?”
众所周知,能到应杂司的,都是宫里不受待见,或是家中有人犯了重罪而被牵连至此。
来路说来复杂,更不能提何呈奕,秦葶避而不言,反而问道:“你有事吗?”
女子一见这般新鲜,脸色变了又奕,“你在和谁说话?”
一旁有人扯了她的衣袖轻言道:“淑婉,你看她衣着不凡,倒不像是做宫女的。”
那叫淑婉的方脸女子轻笑一声,面露不屑,“都到这份上了,凡不凡的有什么用。”方才那一言小话,倒不似好意提醒,反而似有意给她通个气,新来的这个人身上衣裙倒是不错。
在应杂司,常年素衣,这般鲜亮的料子也成了好东西。
“既你已经到了应杂司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你懂吧?”淑婉一顿,趾高气扬,“我是你们这些人中最早来这里的,这屋子外面归掌事管,可这屋子里就是我张淑婉说了算,新来的都要给我些孝敬,这就是规矩。”
言外之意,又是银子。
正因为不使银子,秦葶才被发落到这里,这所谓的规矩,秦葶今日算是学明白了。
可是身上的那些银钱是她过去两年一枚一枚攒下的,她哪里舍得。
本来这阵子过的就一肚子气,无论到了哪好似都要刮她一层皮,当真有些受够了。
“我没有钱。”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没钱就拿你身上这身衣裳来抵,也是一样的。”身旁有人递话道。
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帮那张淑婉要衣裳。
秦葶低头瞧看了自己这一身,还是在宴槿苑时女侍帮她挑的,既已来到这里,想来再也穿不上这衣裳了,再者她宁可给衣裳,也不想花银子。
“好吧,你既然想要,给你便是了。”见她还算痛快,有人忙抱了一身应杂司的素衣过来递给她。
秦葶将衣裙换下,着了那身素衣。
衣裙到手,张淑婉细看了看,而后抬眼又试探,“你是哪里的官家小姐,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宴槿苑接待的人,不是王孙公子便是高门臣家,那里存的衣料自是普通人平日里见不着的,秦葶只用眼角扫了她手中的衣裙,苦笑不说话。
白天奔波一整日,到了晚上秦葶早早便睡下了,这里的被褥都潮湿的厉害,让人不得安眠,秦葶在角落里和衣而卧。
应杂司果真同张淑婉说的一样,这间住着十几个宫女的厢房便由她说了算,除了秦葶大多都众星捧月似的哄着她,以此盼得能落得轻松一些的活计,其中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