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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念总是会想尽办法与他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就比方今晚,同住一屋可不是荀锦尧出的主意。

    荀锦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脑海里多次对比论证,顺下来后得出一个结论:娄念一定是真的困了,没那个心情与他折腾了。

    也就是说,一起睡也很安全!

    他刚想罢,就见身旁的娄念单手撑桌,站起了身:“阿尧的法子果真好使,困了,我去打地铺睡。”

    “……?”未曾设想的走向,出现了!

    荀锦尧有点发愣,怀疑自己听错,忙拉住他手腕确认道:“你意思是……你要睡地上?”

    娄念的笑容含着歉意:“你掏的银两,本就该让你睡床,我只是受你照拂才能进得这屋里,找块空地凑合一晚便很满足了。”

    “……?”可你为什么不提议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呢?荀锦尧更不明白,怀疑娄念困糊涂了,做事都不似以往风格,刚要开口问,便被娄念截过话去。

    “我知你想说什么。”娄念咬字迅速而利落,看着荀锦尧的眼睛一眨不眨,眼底似有难过的情愫。

    荀锦尧沉默了一下:“其实我什么都没说。”

    娄念抿了下唇:“但我不是傻子。我知你嫌我,不想跟我睡,难道不是吗?”

    荀锦尧否认道:“不是这样,我只是……”

    “只是怎样?”娄念微微扬高话音打断了荀锦尧,“我都看在眼里的,”他食指朝下指了指,“方才在下边,是你言而无信,只为把我从你身边撵走。”

    荀锦尧哑口无言。娄念说的在理,方才是他犹疑不定不假。

    娄念尤嫌不足,低眼瞥着荀锦尧,语气沉重道:“阿尧,我当真是头一回见你食言。偏生这头一回,就是用在我身上的。”

    他又以那根手指点了点身前桌面:“而现在在屋里,你硬是撑到现在不睡,不就是怕你睡熟了,我悄悄摸摸凑过去躺你边上?”

    他摇头,沉痛叹息:“我不得不反省我近日做错了什么,自是不敢与你睡到一起,可我也没钱另开间屋子,唯有地铺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他越说越有理了,摆明了又在怪荀锦尧明里暗里针对他。

    荀锦尧必须得为自己开脱:“你不曾听完我的话,我与你说明白了,只是……”停顿一下,他还是实话道,“偶尔会拿不准与你之间的距离。”

    他当娄念是关系很好的友人,想对娄念好,也希望在娄念沮丧负伤的时候给娄念一点鼓励与安慰。可娄念想要的……

    他素来尊重别人的看法与观念,不会针对娄念于他的情意,也不曾打心底抵触过,反是一种拿人没有办法的无奈感受,站在绝对清醒独立的角度,看顽劣孩童耍弄把戏伎俩一般,希望娄念能早些良心发现,别再耍着他玩儿。

    只是事到如今,娄念却不顺他的意,更甚至,娄念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超出他能给予的范围,会让他从他清醒独立的角度迈出,不要他踟蹰原地,要他向某个他本不愿意探索的方向迈进。

    他便也越来越迷茫了——他想给娄念的和娄念想要的,他认为,这两者从出发点上就是对立相悖的。

    可他想去接近与给予的冲动居高不下。

    他能吗?他是对的吗?他该坚持吗?亦或者,他该妥协吗?

    ……

    荀锦尧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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