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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襄侃谔道, “之涣兄谦虚了, 旁人不知情, 我还能不知道?上次国子监招收监生改制草案受到众人的推崇提案分明是你想出来的,赵大人最初的建议是被驳了的。可起草案呈到皇上跟前去, 却被赵粤认名居功了。”
大翁朝广开言路,就算国子监与翰林院不隶属同一个主管机构,诸臣也能献计献策, 让当事部门博采众议。而且两个部门在公事对接和人才输送上本就交集频繁。曾襄跟谁都能称兄道弟, 平日没少往礼部串门, 知道的内幕自然比旁人多。
此刻, 只听曾襄正义起来连自己也骂,“我大翁自开朝以来, 国子监仅招收皇亲国戚和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子弟入学。名门望族的子女把一生的本事全都用在了投胎上, 大多是资质平庸的纨绔。国子监师资雄厚,尽是鸿儒, 给膏粱子弟教书, 岂不浪费?”他咽了咽口水, 接着道, “之涣兄的提案深得我心,让地方科举考试选送的庶民子弟通过翰林院的统一考核,择优录取,一来能给皇上和朝廷招揽真正的人才,二来能给庶民子弟更多翻身耀族的机会,鼓舞大家更勤奋地读书,为大翁朝的繁盛添砖加瓦,一举两得啊!”
木之涣见曾襄为自己义愤填膺,很是感动,但嘴上仍不争不抢道,“其实只要皇上接受了改制的提案就好,是谁提出的意见并不是最重要的。”
翁斐勾唇一笑,鼓起掌来,“好,很好,不愧是朕亲自殿试的一甲头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之涣如此胸怀,叫朕都望尘莫及啊。”
站在芦花木堤上的三人齐刷刷地回过身来,忙不迭地跪下磕头。
“免礼,都起来吧。”翁斐虚扶一把。
曾襄很懊恼,方才就他说话最是义形于色,于是垂头拱手道,“微臣刚才一时糊涂才会口不择言,还请皇上饶恕!”
“曾襄啊,你呢朕是了解的,开心见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刚才的满腔义愤也是你内心追求正义公道的表现。只是...”翁斐话锋一转,先扬后抑,“也需谨记祸从口出、直言贾祸的道理啊。”
“微臣感恩皇上箴言教诲!”翁斐的敲打让曾襄捏着一把汗,更加懊悔不安了。不过还好,皇上随后便将赵粤手里头关于国子监招生改制的事务全权移交给了木之涣,并以妒贤居功、瞒上欺下的罪责克扣了海叶旋和赵粤的两个月俸禄。曾襄以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好歹帮了兄弟一把,而木之涣也是个记恩的人,在日后总是有意无意给自己行个方便和关照,甚至自己差事儿没办好时,还替自己擦过屁股。
他不知道的是,木之涣的“报恩”,其实不过是因为利用而生下的愧疚和补偿罢了。
曾襄是个直肠直肚的,木之涣却懂得费心思盘算。翁斐未必不是看不出来。只是看破不说破,难得糊涂,没必要计较罢了。屏退三人后,走在野鹤闲眠的浅滩上,翁斐才对我道,“刚才朕只是顺势而为罢了。一来,朕确实看不惯赵粤、海叶旋这种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