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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尹兄抬举。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可刘某却是个没什么大志抱负的,不但资质平庸,还容易怀土思归,只怕力不胜任,会辜负尹元帅的抬爱啊。”面对尹锦纳士招贤的诚意,刘清慰似乎并不心动。
就算刚才刘清慰婉言谢绝了,尹锦也并不恼,只大方道,“没事儿,只若清慰兄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就在此时,三个身材婀娜的曼妙丽人从楼下款款而来,对着霍宝奉等一桌男子一一拜过。朱昂露出男人们心照不宣地微笑,介绍道,“这是红豆书寓的春谢姑娘,夏麓姑娘和秋茵姑娘。”
我微微一怔,低声问李良堡,“什么是书寓?”
李良堡早看出我在窥听对面谈话,所以一直不敢出声打搅。见我问话了,才暗昧一笑,“娘娘,这书寓说白了就是看起来高档些的妓|院。红豆书寓的妓子听说是京城要价最高的,而且卖艺不卖身。不但要长得漂亮,精通琴棋,还得饱览群书,能博古通今。若想她们奉客,商贾得吃闭门羹,四品以下也恕不接待。”
“哦,懂了,就是举止行为处处端着,好自高身价呗?”
“还是娘娘您一针见血,遮羞布都不给人家留一片。”李良堡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那么犀利,只能尴尬地陪笑。
“对了,这红豆书寓,可是开在了愿君多采撷馆儿旁边?”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陪翁斐微服私访时,曾通过千里镜看到过红豆书寓的匾额。
李良堡有些讶然,“娘娘还知道愿君多采撷馆儿呢?这红豆书寓啊跟愿君多采撷馆儿其实背后都是一个老板。只不过妓子也分三六九等嘛,所以书寓里头的姑娘大多是瞧不上普通勾栏做营生的。”
此时,只听刘清慰饶有兴趣地问其中一女子,“春,春天乃是百花盛开的时节,你为何叫春谢?”
只听那女子声音柔婉,似杨柳含烟却不卑不亢,“回大人的话,小女子出生寒窑,父母早亡,从小的经历让我不敢不保持清醒,如今门前宾客繁盈又如何,不过是浮华一梦,迟早人去楼空,春尽春花谢。我以‘春谢’为名,不过是为了时刻警醒自己,别得意忘形。”
刘清慰好像联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苦笑。正搂着那秋茵的尹锦,察言观色,心领神会,故意问,“清慰兄觉得春谢姑娘怎么样?”
刘清慰淡呷一口清茶,“今晚就她了。”
听到这儿,我再也遏制不住内心复杂的情绪滋生。既觉得屏风后的男子陌生,又大概明白他的转变是为哪般。我尝试着理解他的落寞。纵使他也并非完全无辜,但因命运的捉弄,发妻改嫁他人,孩子的生母又亡故,自己还被放任在外,与家人分离,再难被皇帝重用,短短三五年光阴,就经历了别人大半辈子才能体会的酸辛苦辣离合悲欢......
物是人非的恐怖之处在于,它会让你曾经最熟悉、最了解的他,与从前判若两人。
若我们之间没有横生那么多变故,我还是他的妻子,他还是那个倾尽温柔的夫君,那今天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