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2)
然而用不上……他根本没有机会当五条兰惠的精神港湾。
真是……无懈可击。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冬阳刷的扯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长头发挽起。
好,刀悬在她脖子上,都在找着机会让她死。眼下她估计每走一步都在监视中,逃出去可以,但是不行,逃出去就回不来了。
既然对方来硬的,她就来软的。
被打一巴掌就服软的人多了去了,冬阳不在乎自己在高层面前是不是这种形象,既然五条悟已经有了辨析的能力,那么他可以选择日常和谁待在一起,冬阳有的是办法的接近他。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迅速调整着自己的神态,尤其是眉眼的攻击性。
“我去见家主。”冬阳说,“见泽之没用了,我直接去见家主。”
她说道,“我去给他‘认错’。”
是的——不等他们来找她,她主动去找他们,认错。
但是,哈哈。
认个鬼的错。
在见家主之前,她还需要见一下其他人做个铺垫,五条家是五位掌权者,便是有至少五个投票权,当代家主往往是中立那一方,因为他谁都不想得罪,她要拿下至少两票——拥有家族自卫队的五条一泓和吉祥物长老五条仁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们没有五条延根那样激进恶劣,也没有和五条茂分摊族人的监察惩戒权,虽然一样不是什么好人。
冬阳踩着小碎步,穿着色调柔和的和服,低眉顺眼的到了五条一泓面前,一改之前为爱子拼命的疯女人形象,客客气气的问好。
她现在要换一个定位了。
毕竟她在被判刑前,可是刚解决了一件大事
——
“请让我成为您的战士吧。”
冬阳用无比真挚的语气说道,“我会将我的忠诚和热血都奉献给家族。”
五条一泓:“……”
五条一泓:“?”
五条一泓脑神经啪的断线了,他都做好了五条兰惠来撒泼的准备,结果这女人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冬阳说道,“我其实一直想证明自己。”
“从小我就被认定为没有成为咒术师的可能,于是自觉耻辱,生下神子后我便以为,神子是我的命脉,是我获得尊严的方式,所以我拼命的抓住神子……但是,我想得实在太简单了。”
冬阳抽搐的哽咽一声,发出了个令屋内侍卫差点儿笑场的动静,她继续道,“家族才是能让悟变得更好的选择——我那些行为,就像是幼稚的个人挣扎独角戏,我拘泥于婚姻,孩子,将这些当成我的一切,我的筹码……我错了。”
五条一泓:“………”
冬阳抬头,用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五条一泓,“长老,我想加入家族自卫团,我是天与咒缚,可以借助咒具祓除咒灵,和敌人战斗,您有听说过我从诅咒师手中保下悟的经历吗,我是拥有一战之力的!”
她最后轻扬起语调,像是控制不住振奋的情绪。
五条一泓沉默的打量着她。
“你的实力?”他用一种古怪的腔调作为开场,却是证实了这个话题的可交流性及这条路的可行性。
那之后他们进行了漫长的讨价还价,试探与被试探的拉锯战。
冬阳巧妙的露出一些羞愧和不甘,以及屈辱下却仍要成为“自卫队”的决心,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蠢一些,这个蠢不是指她笨,而是她看待事物的目光,她把自己的所求都禁锢在“个人尊严”“成为自卫队里唯一的女人让别人对自己刮目相看”这样可笑且心酸的话题中,这样的思想境界向来会让对面的人产生“我对她是降维博弈”的错觉,因为“她想求的东西我轻易就能给”,进而放松警惕。
——投诚不是目的。
相应的,五条一泓能否接受她也不是取决于她的能力和真心,而是——神子生母的身份。
冬阳微微浅笑。
这场“夺嫡战”根本没有结束。
五条家的几个掌权者,都想要神子倾向于自己。
从他们只要被外界一干扰就出现意见不合最终放弃把她杀死这一刻就意味着,他们心怀鬼胎。
那么她就当那个左右棋盘的棋子,她来让这几个老家伙斗得更狠一些。只要她加入了这几人中的一方,那么天平便会开始摇摆,她就不信,五条延根现在拥有对神子的“教育权”,这些老家伙们能不着急。
他们只是没有明面上干预的理由罢了!
权力分散就是这个结果,他们会致力于表面上的和谐,长老和长老之间基本是互相尊敬扶持的良好关系,私下里却一定各有考量。
五条一泓惺惺作态的给冬阳总结了她以往的不堪错
事,说她能有这样的觉悟还不算晚。
冬阳听了半天才佯装艰难的应是,表示承认。
五条一泓更满意了。
从他屋里出来,冬阳吐了口浊气。
老家伙的脑子是真的不算精明,就这样还管理家族自卫团,那么另一位,五条仁,因为是上一位家主的弟弟所以成为长老的家伙,大概率比他还要好搞定。
冬阳决定贡献出自己的金库。
她曾经买的股票被五条早春盯着,三年成倍成倍的翻,目前少说50个亿。
在来之前,港口mafia的首领桌上放着一个被标重的企划书,有一个富豪想花钞能力买下港口mafia一个干部的职位,冬阳准备同意,因为现在正是港口mafia缺钱的时候。
她同样可以靠钱来和五条仁谈判,五条任掌管的就是家族内务,其中包括资产和经营企业。
冬阳按照规矩先递交了面见长老的请求,得到同意后在监视下来到了屏风面前。
她开始了交涉。
……
……
一天后,冬阳再次接受了审理。
这一次她提前拨了总监部的电话,请政府的人旁听,以免情况不对劲她重蹈覆辙,如果审判的过程走向了对她格外不利的方向,她会拿出手机向他们展示会议的间接参与人员,或者根据危险的紧急性让五条千风在这个时候联系家主,打断他们。
——这一回有人站在她这一边了,局面变得复杂微妙起来。
冬阳旁观着他们的态度,听着他们绕来绕去的说辞。随机应变。
……
下午,五条千风和五条早春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他们急切的奔跑在族地,面见家主的说辞想了一堆,转头却发现——
冬阳正坐在校场的座椅上,仿若无事发生的看孩子们训练。
五条千风感到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冬阳的脸,暗自惊异她似乎毫无变化,“吓死我了,你手机没电了?我后来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被强制判处死刑了,你要是和他们谈崩了来硬的,家主就能借着由头列阵把你挫骨扬灰……你做了什么?”
冬阳穿着宽松的练功服,“没什么,和老头子们掰扯了一整天罢了。”
早春急切的问,“结果呢?”
冬阳摊手,“就像这样,闲散人士。”
“哎?”
“老头子还坚持着‘神子无父无母’那套,给我下了个咒。”冬阳张开嘴,她的舌头上有一个诡异的咒纹,“他叫我不能告诉悟真相,但是嘛……”
但是,只是言语罢了。
根本不成问题。
倾诉是最简单直白的交流方式,但不是唯一的,这个束缚对冬阳来说几乎就是摆设的,但是老家伙们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断了敞亮的身份关系,五条兰惠就无计可施了。
以这个咒印为转折点,五条延根终于肯让步。
有人赌她六眼生母的身份,有人
赌她顶不起这个身份。
“长老并不限制我接近他(),其中有一个人还暗示我能以‘职责’为由跟在他身边。”
冬阳注视着校场‰()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沉声问出了最关心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我想知道,悟为什么会不记得我?”
“啊,这个……”五条早春眼神一恍,神色流露出几分不忍,“并不是族里做了什么,毕竟他们对神子宝贝得很,几乎要把最好的都给他……但是悟大脑受损了。”
“什么?”
“他找不到你,所以拼命的修炼,一开始只是流鼻血,大家都没有太在意,直到他发起高热,醒来后就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冬阳惊讶的瞪大眼睛,“他修炼为什么会烧脑子?”
“是因为学会了无下限术式——无下限术式需要六眼才能自如开关,但这是一项极为精细和辛苦的操作,族里告诉他‘只要变强就能看到母亲’,所以他便急切的想要变强,对于大脑的疼痛也不在乎,直到身体承受不住才被我们发现——悟是,为了见你才会忘记你的。”
“……”
校场内,白发的神子再一次悄悄看了过来。
他隐晦的收敛着目光,将这伪装成不经意的一瞥。
看一眼,再看一眼她。
他不知道,冬阳早就察觉出他频繁的注视。
哈。
冬阳抬起眸,朝他笑了一下。
五条悟顿时转过了脸,露出了被抓包的惊慌反应。
没关系……
即使你暂时不认得我,也不妨碍我爱你。
冬阳朝那边走去,并理直气壮的抢过了侍女手中的伞,撑在自己和悟的头上。
她替悟遮住刺目的阳光,却觉得阴影之下那双天空之瞳变得更为璀璨了。
那么……
——从“初遇”开始……
——你会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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