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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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院直毘人意外的是个很有意思的大叔。

    他虽是家主,却不像冬阳见过的高层般一股老人味,可能是因为他还很注重身材管理?

    咒术世家的家主一般是能力强者居之,即便之下有子嗣也有可能并不会继承其位置,虽说如此,家主对于自己后代的培育也是按照族长的标准来,禅院直哉就是典型的例子。

    冬阳听到他夸赞自己的儿子天赋不错,很用功。

    这让冬阳不禁吐槽道,“果然为人父母后的话题就会扯到孩子身上啊,你说这种话是想让我也夸一下我儿子吗,论天赋和努力……评判很无趣,我觉得我们两个还不如聊聊育儿经。”

    禅院直毘人声音爽朗的笑了起来,“和你聊天要比系城那家伙有意思多了。”

    五条系城,当代五条家主的名字。

    禅院直毘人喝了一口茶,冬阳觉得他喝出了酒的气势,他说,“直哉今天输给了悟,肯定很不自在,这也好,家里的小辈都喜欢捧着他。”

    他并没有表现出对此事的计较,不知是思想更为开明性情上更为平易近人些,还是单纯的慕强,冬阳直觉他不会像五条家的老家伙们那样对一点儿小事耿耿于怀,所以直戳了当的说。“我觉得实力应该还算次要,你不觉得你家的孩子都在往歪里长吗?”

    禅院直劈人眼神微动,“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吗?”

    “放在外面我会告诉他什么叫社会险恶哦。”

    禅院直毘人意会到了那个场面,但是他不甚在意,说,“你的眼里肯定容不得这种观念吧,毕竟你离婚前,就没容许过家里有妾室。”

    噗。

    冬阳差点儿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你们家还有妾室的规定??”

    禅院直毘人眨了下眼,“怎么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都多少年的传统了。”

    先不提他理所当然的口吻,冬阳回忆了一下五条家的现状,的确没几个男人有妾室,可能是家风演变成了这样,五条泽之当年偷情都算是丑事,因为偷情和娶第二个老婆不是一个性质。她说,“难怪那几个小子随处见个女人就一点儿尊重都没有。”

    禅院直毘人捋了把胡子,“这不是也教训了他们一顿,往后没人敢小瞧你了。”

    他对禅院家的这种现象是默认漠视的态度,既不赞同也不阻止,可能是因为他是既得利者,也可能是因为个人的改变没什么意义,又可能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这是长年累月代代延续的地位问题,什么时候禅院家有女性掌权者,后代才会对女人改变想法。

    而他们对待女人的态度,实则是对待“弱者”的态度。

    冬阳问,“那你儿子呢?怎么想的?”

    “直哉还小呢,有老师教育,况且他只要够强就好。”

    冬阳看他的神色是真这么觉得。

    她脸色微动,扭头扶住了额。

    这家伙老来得子根本不会当爹,或者说,其实他和咒术世

    家的大部分男人一样觉得养育孩子只需要向其提供成长用的物质,向其展现强大和尊严,让孩子敬畏父亲听从父亲,而他的孩子长大后自然也会如此对待下一代,他们扮演的是家庭中不可撼动的权威形象。

    吃穿用度,哄弄陪玩,贴身照顾,这些是母亲和侍从该干的活。

    而禅院直哉大概也不会渴求父亲露出其他的一面,因为他的认知中,在他有记忆起便得到的待遇中,父亲就该是这样的角色。

    干巴巴聊天会显得很奇怪,作为社交用的万能棋盘被摆了出来,冬阳应下了对方的战书,禅院直毘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猜你会下棋。”

    “围棋没什么难的。”

    “可没人会主动教啊。”

    他们两个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无声无息,棋盘外他们从育儿经聊到了家里长辈对下代家主的期望。

    这其实是隐晦的交换情报,家里长辈便是高层,他们可以从xx的叔叔,xx的老师等等身份推算出那几位高层是谁,什么关系,对少主的态度便是对家主的态度,而能进行如此和平对话的前提是,他们两个处在一个微妙相同的地位,且彼此都对对方感兴趣。

    冬阳发现禅院直毘人做这个家主的处境有些微妙。

    他是最近才成为的家主,新官上任,好几个和他竞争这一位置的人都还没熄火。

    禅院家的权力斗争也很激烈,比五条还要激烈。

    五条家自悟出生后就全族默认他是下代家主,而禅院是能随时易主的。

    “那你还真是辛苦。”冬阳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当上家主了还要内斗。”

    禅院直毘人看着自己几乎走了死路的黑棋,“这点我觉得你应该很熟悉了。不过辛苦算不上,我只是觉得有些碍眼罢了。”

    果然五条禅院不会无缘无故聚在一起,这大叔应该是根据近期五条家的局势推算出了谁是最得利者,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

    他想得到什么呢?

    无所谓,冬阳也想和他建立关系,相比起喜欢阴谋算计背后搞事的高层,果然有武痴属性的人更和她合得来一些。

    过了一会儿,五条系城回来了。

    据说刚刚被茶水泼了一身,被带去换了身衣服,这才给他们得了空见面。

    大家族很爱地位尊卑那一套,冬阳起身让出和禅院家主面对面的位置,五条系城坐了过去,他瞥了一眼棋局,眉宇微不可查的舒展了一分,“看来你根本不会下棋啊。”

    禅院直毘人很坦然道,“跟着漫画学的两下子能撑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

    “我们来一局?”

    禅院直毘人将目光落在了冬阳身上,“我想和她打一场。”

    他的眸子中含着兴味和战意,“二年前她把一个加茂家的人掏心了吧。”

    五条系城神色微动,渐渐有些僵硬。

    要说为什么,因为禅院直毘人完全把他无视了。

    他们两家不是友好往来的关系,能和平呆在一处全是面子工程,但是禅院好像根本不来那一套,径直无视了他的邀约,向一个“侍卫”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禅院直毘人继续道,“我在你身上完全没有感受到‘强者’的气息,听说你是以咒力换取□□强度的天与咒缚,已经强到可以和一级咒灵对抗,我很好奇。”

    冬阳其实也好奇禅院直毘人是什么程度,但是这里不是无人区,打一架还得顾虑这顾虑那,输赢都是技术,所以她说,“有机会我们一块接总监部的任务再来吧。”

    这时,一道压着音量但难掩焦急的声音传来,“兰惠大人,悟少爷不见了!”

    五条早春来到了会客室,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他们好像约着找什么东西,只是转了个弯的功夫,我就跟丢了。”

    事关六眼,五条系城直接站起了身。

    冬阳皱了下眉。

    她没什么不好的预感,悟现在应该没事,但现在没事不代表一会儿也安全,所以她立刻拿出了手机,打开了GPS系统。

    瞥到她手机屏幕的五条系城:“……”

    禅院直毘人:“……”

    五条:“你……”

    冬阳:“熟悉吧,正常操作。”

    悟今天没有带眼罩,所以冬阳把定位器贴在了他的领口,是当着悟的面放的。

    五条悟也很乖的任她动作,衣服整理好后还时不时的摸上衣领确认定位器仍在,他问,“这样妈妈就能随时知道我在哪里了吗?”

    “没错,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

    GPS上没有信号。

    冬阳略微诧异的睁大了眼。

    要么是定位器坏了,要么是有结界,可一般结界并不会设立格挡定位系统的条件,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地下室。

    现在的GPS技术只要上方有遮掩物便传递不了信号。

    “地下室?”

    禅院直毘人对这个地方有了反应,“如果你想问这个的话……”

    “禅院家有个咒灵训练场,里面有上百只二级以下的咒灵。”

    “但那个地方平时都有人把守,不会轻易让人进去。”

    ***

    视角转向五条悟这边。

    冬阳离开后,那些孩子们渐渐在流血事件的阴影中回神,用了更为恶劣的态度挑衅道,

    “只是会打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可是咒术师,咒术师的本事要在祓除咒灵时才能展现。”

    “没错,听说六眼很厉害,是不是能一眼看破咒灵的弱点,不过以你的水平也只有看破这种优势了吧,看破却没有办法祓除——哈哈,毕竟你的无下限只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是乌龟壳罢了!”

    五条悟上次接触恶言,还是和非术师的孩子玩耍的时候。

    那些孩子们嫉妒他的外表,嫉妒他的吸引力,于是用肢体推搡他,用语言攻击他身上

    唯一与他们不同的地方,虽然感到了气恼,但五条悟更多的是觉得无趣。

    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在揪住他们自以为是的他的“弱点”嘲笑。

    而现在,生活在“同一世界”的,禅院家的孩子在质疑他的能力,这是来自“同类”的蔑视和挑衅,是“同类”之间的竞争。

    无关家族的荣辱,阵营的对立,五条悟在这一刻升起了单纯对“实力评判”的在意。

    在五条家他没有对手,青蛙在温水里会被煮死,在硫酸中才会因为无孔不入的锋利疼痛激起对抗的心。

    神子冷冷的盯着他们,“你们只会逞口舌之快吗?”

    一个孩子有些懵逼,“逞口…什么玩意儿?”

    “是成语吧。”

    “原来他会用成语啊。”

    在场的大人:“………”

    他们憋着笑意,觉得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甚至于说,他们觉得起了这种冲突的孩子有了鲜活的感觉,那是平时都不会表现出来的神态。禅院家的觉得自己的苗苗在为家族一致对外,平常窝里横谁也瞧不起谁,现在攻击力全冲去了六眼,五条家的觉得自己的神子一对多完全不输气势,眼里还升起了罕见的战意。

    青春,活泼啊!

    他们放任这些孩子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决斗”,从普通的体能对战到猜脑筋急转弯,直到有人提议带他们去祓除真正的咒灵,比谁拿下的数量更多都没有发觉不对劲。

    五条家也有针对咒灵的训练,他们觉得这不过是普通的蝇头罢了。

    一群豆丁进入了所谓的“训练场”。

    那是一片被帐围起来的树林,为了防止有人让大人作弊,孩子们一致要求侍卫守在外面等他们,同时充当裁判。

    以防他们过火,侍卫队当然不同意,他们谨慎的挑选了实力不错的人以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五条参是那个走进帐的人。

    他进去之后立刻观察了周围,树干上零散趴着一两只萎靡的蝇头,个头最大的也没有成年人的小臂长,他心下稍安,扭头却发现随自己一同进来的禅院亮出了武器。

    五条参惊骇的瞪大了眼,“你…!”

    ——

    ——

    黑暗,无尽的黑暗。

    禅院直哉昏沉的睁开眼睛,视野内晦暗一片,周身的温度也异常的低,他隐约记得家族的侍卫向他们走过来,还说了些什么,可是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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