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if线(五)别墅(2/2)
任霜梅把小朋友抱得超级紧“妈妈家的”
两个人幼稚地你一声我一声重复,索性放开喉咙喊,直到海鸟都在占据了半边天空的火红云霞里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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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群认得这个地方,发现有人在总有小米粒和碎面包当零食的红房顶,就有胆子大的凑过来,盘旋着要点心吃。
骆炽已经和鸟群混的很熟,把点心捏碎,摊开手掌让它们啄个不停。
“刚刚好。”骆炽认真说,“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妈妈。”
他的声音很轻,紧紧贴在妈妈身边,看着跳到自己手臂上的雪白海鸟∶"我做梦都想过这种生活。"
他喜欢把生活一点一点填满,喜欢每一秒都是充实的,喜欢不停地往前跑,不停地变成自己想要变成的那种特别酷的大人。
他盼着快点长大,快点变得更厉害,盼着能带妈妈去妈妈心心念念想玩的所有地方。
在医院的那些天里,他做过一个梦。
骆炽永远不会把这个梦讲出来。
他这些天尝试着印证一些事,发现的确和梦里一样,他想这或许并不是梦,是某个平行世界的另一种可能。
那场梦的最后是一片漆黑的海。
他那时候已经什么都不清楚。只是觉得很暖和、很疲倦,也很安静,安静到叫人只想这样一直睡下去,再也不睁开眼睛。
然后有一只手拖住他的手臂,把他拽出水面——他发现那竟然是长大的自己。
只不过已经变得超级酷,看起来满身都是刚刚痊愈的伤痕,但依然又冷静又沉稳,穿着帅气到爆炸的、像是船长一样的笔挺利落的海蓝制服。
他被长大以后的自己拖出那片梦魇,躺在沙滩上咳出咸涩的水,撑着慢慢坐起来。
他看见自己半跪在眼前,快速低声说着话,那些话每一句都烙在他的记忆里。
他牢
牢记住了自己必须要做的、最紧急的事,记住了要一直不回头地往前跑,也记住了自己要怎么长大、要怎么活。
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骆炽自己其实也说不清。
他只是有时候会在某一个恍惚里觉得,已经先一步伤痕累累跌跌撞撞长大了的自己,在已经到达的最漂亮自由的彼岸回头,还在安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就像看一场已经十分久远的、曾经做过又被惊醒的,格外遥远的梦。
……
任霜梅轻轻按上火苗的脑袋。
她把低着头出神的孩子抱进怀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只是放缓力道慢慢揉了揉。
太阳沉进海水里,天色暗下来。
傍晚时那些被落日染红的云缓慢汇聚,夜风开始变凉,月亮刚出来就被蒙上了柔和的光晕。
"工作差不多忙完了,接下来没什么事。"
任霜梅忽然清了清嗓子,揽住小朋友的肩膀∶“可以放个短假。”
小朋友立刻回神,目光倏地跟着亮,瞬间不见了那种近乎沉寂的安静。
任霜梅收起笑意,眼疾手快把几乎要蹦起来的火苗按着坐回去,严肃检查∶“天气预报说要下雨,有没有难受?腰疼不疼"
骆炽想摇头,想起自己做过的保证,稍一犹豫还是实话实说,慢点了下头。
“那就不出门。”任霜梅点了点头,“陪火苗在家,陪火苗看雨。”
"等雨停了,还可以热闹热闹,弄个篝火晚会。"任霜梅笑吟吟敲他脑袋∶“想不想玩”
骆炽毕竟已经做了摆摊卖点心的计划,飞快用力点头。
他的吉他其实已经练得很有模有样,绝对不是只会弹《两只老虎》的水平,信心满满地想要给妈妈一个惊喜,摩拳擦掌做起了计划。
虽然阴天下雨的时候腰会疼,但骆炽还是最喜欢下雨天————尤其是在有了家以后。
他喜欢趴在窗户上看雨,可以一看就一整天,喜欢伸手去接天上掉下来的水,喜欢在雨里飞跑,反正怎么跑都能跑回家。
还有雨过天晴之后,太阳出来,金灿灿的暖和的光冲破云层,一切都被洗得干干净净。
“真的会下雨吗”骆炽忍不住小声问,“妈妈,天还很晴。”
任霜梅点了点头,揽着小朋友教他∶"月亮周围模糊的光叫月晕,今天的太阳也有晕,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
海上的强风会给这片地区带来大量水汽,有时候也会带来其他的客人。
常住在码头附近的人会知道,有船亮起灯语、响起临时泊港的汽笛声,就是海上的天气要变了
"这次来的客人有点大,像是邮轮。"
任霜梅指给他远处闪着的灯,循声向远处看了看∶“火苗想不想坐邮轮玩?”
骆炽相当好奇,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想起梦里被划过的重点,抬头看夜色里缓慢泊港的庞然大物。
汽笛声悠扬,穿透宁静夜色。邮轮在星光下泊港,影子亮起明亮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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