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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装病,虽是为了躲事,却也不欲叫秦览面上太难看,叫大夫来开了一剂补身的药汤,又褪了钗环卸了妆粉,这时看起来竟真似病歪歪的。
秦览肚子里原是窝着火的,看见杨氏这副模样,也发不出来了,只闷闷地说一句:“商姨娘没了,该办丧事的。”
秦贞娘提了三公主,现成的借口,杨氏自然拿出来说:“办丧事是自然的,可是孩子们却不必服孝了,进宫拜见昭贵妃,平哥儿安哥儿去文华殿伴读,难道也是能戴着孝去的?”
秦览听见昭贵妃三个字,什么火气也没了,这时还连连点头:“是是,夫人顾虑极是。”
他好似在替杨氏找借口,又好似在说服自己:“商姨娘本就是个罪人,许她好好地从秦家门里发丧,已是最大的恩德了,她哪里还能肖想旁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说得却滑稽,商姨娘人都没了,哪里会再肖想什么,还不是他这做男人的要全面子。杨氏心里哂笑,却也没揭穿秦览,只又提出一个人来:“这事,可跟六丫头怎么说,她那里,可没个安宁的。”
秦珮嫁出秦府,还未到回门的日子,便已有个庶出的等着她照管,那秋蕴也不知是真是假,不是这里不适就是那里不适,秦珮再如何不情愿,也只能学着杨氏一样端方行事。
那个秋蕴时时腹痛,叫了大夫进府,她却又好了,秦珮无法,不欲旁人说自己苛责妾室,干脆请个妇科圣手,隔五日进府请一次脉,又说自己不懂妇人之事,使人往方夫人那里要了个婆子伺候秋蕴。
昭贵妃万千恩宠,在宫里隔一日请一次脉,秋蕴是什么牌位上的,竟也五日请一次脉了,这事说出去,任谁也不会觉得是秦珮有过了。
这么一番动作,方绥对新婚夫人既敬且怜,方夫人也厌上了秋蕴。
那个秋蕴也不知是蠢还是当真身子不适,仍旧百般生事,方绥气得要踢秋蕴,秦珮上去拦了,却被一把甩在地上,当即就叫腹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夫人吓得魂飞魄散,心里不住念佛,请了大夫来一瞧,幸而只是月事,便是如此,也把方绥骂了个臭死。
方绥是庶出,方夫人对他自来是客气有余,何曾这样骂过,方绥到底是个年轻男儿,气性大得很,一气之下,干脆搬到学里去住,家里诸事,全不管了。
秦珮受得大惊吓,便病了一场,到这时夫妇二人提起商姨娘,秦珮仍在病床上没起来呢。
秦览听见杨氏提起方家诸事不宁,便知道妻子是想潦草发送了商姨娘,他心下不悦,然而也辩驳不得。
总不好说,自己与商姨娘有过肌肤之亲,孩子们不管是冲撞皇室还是身子不适,都该回来给这女人服孝。
秦览心里有一瞬倒是想硬气一把的,然而他如今在御史台受得熏陶,也知道世上许多事不是硬气便行的,礼法教义,条条框框都是圈住人的。
杨氏见了秦览的神色,哪有不明白的,她如今只看结果,与秦览是否高兴也不如何在意,见丈夫不曾驳了自己的话,也好心地给个台阶:
“商姨娘到底生养六丫头一场,算给秦家立过功,没个主子过问她的事,也太不像话。叫青姨娘搭手管管这事,就算是好好送了她吧。”
青萍如今不知怎么修上佛理了,秦览听了还去看过,谁知青萍好像生来就是个尼姑似的,对着他竟然开始“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