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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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净晗走得头也不回。

    难过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过,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谁比岳凛更爱她。

    她和周稳之间从来不是纯粹的恋爱关系,周稳对她始于情欲,兴趣,也许有喜欢,但没到为了她违抗父亲的地步。

    她也不怪周稳,毕竟她对他的那点心思也并非单纯,如果他不是拥有和岳凛一模一样的脸,当初她大概不会多看他一眼,也算扯平了吧。

    在岳凛离开七年后,沈净晗终于鼓起勇气迈出的那一小步,又悄悄退了回去。

    心底那片荒芜之地,再一次变成了无人之处。

    失望。

    周稳戴着温柔的面具将她裹挟,一点点侵蚀她的心,让她误以为自己好像有机会痊愈。

    她昏昏沉沉,忘记了那是周稳,周家的独生子,小岛主。

    他们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对谁交付真心。

    沈净晗只在某一瞬间湿了眼睛,之后再没流泪,面色如常地回到旧时约。

    赵津津昨天就回去了,这会儿又打来电话,问情况。

    “我们结束了。”沈净晗平静地说。

    赵津津愣了下,“怎么就结束了?他没解释吗?”

    沈净晗站在窗前,用小喷壶给壁挂植物浇水,“没事津津,我们本来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他对我影响没那么大。”

    她提起另一件事,“你是不是快要期末考,放假回家了?”

    “还有一个月。”

    “代我跟岳爷爷问好。”

    她的反应太不正常,赵津津实在担心,“姐,我请假去陪你几天吧。”

    “不用,你好好上课,我真没事。”

    她催促赵津津快去吃饭,挂了电话。

    之后的几天,沈净晗照常生活,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好像周稳这个人从没出现过一样。

    周稳也和从前没有任何不同,和那帮富家公子们聚会出海打牌,闲了去景区办公楼转一转,批批文件签签字。

    出事后首次交易的日期也越来越近,周敬渊已经开始部署时间及路线。

    冯时每次要货都是整批,要分散给各地,不是一个手拎兜就能提走,所以每一次交易他们都严密计划,交接时间地点路线都要安排妥当,参与的人也都是千挑万选信得过的,不会用生脸新人。

    周稳等着这一天。

    周稳没想到,简生会来找他。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简生站在景区办公楼门口。

    他穿着不合云江岛温度的薄外套,也许是从什么温暖的地方匆匆赶来。

    看到周稳的眼神,简生以为他不记得自己,“我是沈净晗的朋友,之前我们在旧时约见过一次。”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聊聊净晗。”简生看了眼过往行人,“我们就在这儿说吗?”

    周稳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

    走吧。”

    也许怕沈净晗碰到,两人默契地选了进山的方向,随便找了条人烟稀少的小路。

    说是聊沈净晗,但简生开口却提了另一个名字,“你知道岳凛吗?”

    他似乎也没指望周稳能有什么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岳凛是净晗的男朋友,我最好的兄弟。”

    周稳将目光瞥向别处,落在山间的枯树上。

    “当年上学时,我们三个关系最好,我们常常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我那个时候不太爱讲话,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他们愿意和我这种呆板无趣的人一起玩。

    “岳凛桀骜正气,讲义气,重情义。净晗单纯善良,明艳热烈,笑起来像个小太阳,特别漂亮,他们两个在我心里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是要幸福一辈子的。

    “后来岳凛死了,净晗的心也跟着死了。”

    提起那段往事,简生依旧沉重,“净晗曾经自杀过。”

    周稳的心猛然一滞。

    这里虽然不靠海,但地势高,视线依旧可以看到远处的海平线,简生静静地望着海与天衔接的那条几乎看不清的分界线,“岳凛死后不久,净晗的父母也因意外去世,她接连遭受打击,几乎不能承受,当我发现她关着窗子,打开家里的煤气,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时,我几乎心疼的快要死掉,恨不能替她去承受这一切。”

    “她被救回来后,没多久就退了学,离开岳城,来到青城。那段时间她的状态很差,每天都要吃抗抑郁的药,吃可以让自己睡着的药,直到搬到云江岛,她才好了一些,不再依赖药物。”

    周稳一直以为他知道沈净晗所有的事。

    这些年来,沈净晗把他们的聊天窗口当成心灵慰藉,几乎什么都说。

    他知道她早上吃了什么,今天店里的生意好不好;知道她剪了头发,刘海剪得不好看好几天都不愿意出门;知道她喝了凉牛奶肚子疼,但又懒得去热;知道她青城郊区民宿附近的体育场开了演唱会,她在床上躺着就能听到帅气男歌手的声音。

    她说搜了那个男歌手的照片,虽然长得真的很帅但在她心里他最帅,让他不要吃醋。

    她说了所有细碎的日常生活,她的喜怒哀乐,唯独没说她曾自杀过,也没说她曾吃过抗抑郁的药。

    她说她每天都好困,好想睡觉,真是越来越懒。

    现在想想,那是因为她吃了药。

    连死去的岳凛,她都不忍打扰,怕他担心。

    周稳的心像被搅碎了一样疼,翻江倒海般地酸楚与懊悔,这么多年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让一个女孩为他这样付出,如果当年她真的死了,他还能活吗?

    这个任务就非他不可吗?

    他也是个普通人,有割舍不掉的情爱与牵挂,有悬在心里永远放不下的人。

    国家赋予的沉重责任和心爱的女孩,要怎样选,他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可这世间有多少

    家庭被毒品毁掉,支离破碎,家破人亡。有多少一线警员被毒贩报复,折磨,失去性命。

    就连他的父亲也是因协助缉毒警追捕毒贩而死。

    一群嗜血的恶魔,需要神明来降服。

    他不是神明,他是组成神明的千千万万分之一。

    除了他,还有数以万计的缉毒警奋斗在一线,他们发过同样的誓言,有着共通的目标。

    他肩上扛着数不清的责任。

    也扛着她的未来。

    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就走到底吧。

    如果他退缩了,那个正义感十足的女孩说不定会看轻他。

    周稳没有回应,简生停下脚步,“为什么要伤害她?”

    “因为你拥有她喜欢的样子,我多少年的陪伴,都不如你出现的几天,为什么要辜负她……她走出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简生几乎倾注了自己所有的脾气与怨念。

    在岳凛离开的这些年里,他以为他会有机会,他以为,只要他足够耐心,对她足够好,他们早晚会在一起。

    但不管怎样努力,他都没办法走进她心里。

    他永远比不过岳凛,甚至比不过周稳。

    简生看着面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对她好一点吧,算我求你。”

    周稳沉默许久,“如果你真喜欢她,就应该带她走,让她远离纷扰。”

    简生苦涩地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我可以,我早带她走了。但她的人不肯跟我走,心也不肯跟我走,我又能怎么办。”

    最终周稳也没有给他任何承诺。

    简生也没有指望他能改变什么,只是想让周稳了解一些事,知道她的不易,以后再做任何决定时能谨慎三思,尽量减少对她的伤害。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和简生分开后,周稳直接出了岛,去了约好的地方和周潮成旭打台球。

    他整个人的情绪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似乎没受和沈净晗断了关系的影响,也没有初为别人未婚夫的喜悦,完全漠然无所谓的状态,很符合“周稳”这个人的人设。

    他一杆进洞,一杆又一杆。成旭站在球台旁,拄着球杆都等得不耐烦了,“你出国这些年是不是一点正经事没干,就玩儿了。你到底不会什么?下回让我们也虐虐你。”

    周稳压低身体,瞄准一颗花色球,找好着力点,球杆轻击,花球慢吞吞地朝着洞口滚过去,掉进洞里。

    他用巧克粉擦球杆顶部,“下辈子吧。”

    成旭笑说:“你怎么看着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那乔灵也跟咱一块儿玩过,不是挺好的,挺单纯的小丫头,大学还没毕业就许给你了,可见乔家看好你。”

    一旁沙发上翘腿坐着喝红酒的周潮说:“结了婚就不自由了,谁乐意结婚。”

    成旭砸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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