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晋江独家发表(2/2)
陆嘉泽边说,边故意恶心人地装成一副祸国妖姬模样,娇俏地竖起兰花指戳了戳他胸口。
段宵直接警告地反锤他一拳,看了眼不远处的那道背影:“滚,别胡说八道。”
“谁胡说了?你刚才挡球那动作可太快了点吧!天杀的,我们段大公子动春心啦哈哈哈哈!”
“她叫什么来着……夏仰?我们宵爷是不是要去追人了?”
“还否认!行了啊
宵爷,兄弟几个谁不知道你就喜欢新同学这样的。黑长直,脸小小白白,又娇又纯的,还特有气质是吧!”
“就是啊,你那几个对象不都是这种类型吗?哈哈哈哈你这心思是真藏不住一点儿L……”
他们调侃的笑声很大。
都嚣张到觉得就算被没走远的夏仰听到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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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差点被球砸,夏仰只觉得遇上段宵太晦气倒霉。
傍晚,她去了闹市区的市场买毛巾、牙刷和纸巾这些东西。回来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其实学校附近的商场超市里也有这些卖,可市中心的商品比原价翻了一番。
夏仰为了省钱,才多走了两站路。
大姑知道她父母的存款都在她手上,虽然存了定期,但有一张卡上的钱每年都有到期一笔。
没多少,取出来用于生活开销却刚刚好。
可夏仰还是过得很节省,因为她要经常寄钱给在京郊镇上读高一的温云渺。
也努力攒着,希望能慢慢还清大姨生前治病欠的手术费和医药费。
宿舍楼在学校的东门,走老街过去会经过一条深沉寂静的胡同。夏日夜晚里的凉风习习,月光和路灯光一同照在墙头上。
层层叠叠的茂密梧桐叶子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
啤酒瓶丢在墙角传出一声“当啷”,几道流里流气的男声靠近:“喂,那个妹妹。”
“说你呢!”一道蛮力拽着她书包带往后拖。
夏仰闻到一股难闻极了的劣质酒味,皱着鼻子开口:“干、干什么?”
“干.你行吗?”眼前一个寸头男突然探下头来,把她往墙角拽。凑近一张国字脸看着她,有点惊喜,“哟,还是个漂亮的小美女!附中的?”
“马哥你别和她废话了,喜欢就带走,正好哥几个要去游戏城玩玩。”
“管她附中还是我们职中的,你又不是没泡过附中的哈哈哈!”
后面两个染着头发男生笑起来,手上还拿着没喝完的啤酒瓶子,打了好几个酒嗝。
夏仰牙关紧闭着,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试图拖延:“我不去。我要回学校了,老师看见我不在,会来找我的。”
“你们附中的好学生就是唧唧歪歪,胆小怕事。”马鹏握着她胳膊的手不规矩地摩挲了下,“马哥帮你跟老师说说。”
“不用了。”
她闻到那股酒气已经够恶心,当他故意凑近吹气时,夏仰快吐了。
在偏远一点的分校区都没遇过这样的人,她惶恐不安,脑子里飞速地思索后路。
恍惚间看见街口那有一道高瘦的影子经过,夏仰大喊了一声:“救命,救——唔!”
话音立刻被这寸头男的一只手掌捂住了嘴:“喊什么救命,老子要你命了?不就让你陪我玩会儿L吗?”
刚说完,那边两个染着黄毛的男生突然惨叫了一声。
突然出现的少年踩在
其中一个跪下的人肩上,他仿佛融进这个黑夜里,像是被冷风切割出的一道鬼影。
微黄的路灯朦胧着那人高挺的身形,五官半匿在阴影中,依稀可见外面也是件附中的校服外套。
“马鹏,手松开。”
低冷又懒慢的嗓音在肆虐的风中响起。
夏仰几乎是瞬间听出那是段宵的声音。
他这个人极有辨识度。
就连马鹏没看清脸,也听出来是谁:“你他妈说松开就松开?”
“啊,我的手!”黄毛男蓦地叫得十分惨壮,骨头如同被撕裂发出嘎吱响。
另一个男生乘他不备,跑了过去,凑近马鹏:“马哥,先把这女的还回去吧,他是段宵啊!威子的手还被他踩着呢!”
听着兄弟的惨叫,马鹏不甘不愿地把手下的女孩往前推,啐了一口:“操/你大爷的。”
桎梏一松开,夏仰脚哆嗦着往后退。这一处太黑,她有点分不清方向般。
段宵居高临下,朝她说:“来我这。”
他踹了脚跪着的那个黄毛,对方立刻连滚带爬地交换位置,跑回他们两人身旁。
“段宵,你他妈之前抢了我马子还不够?现在老子看上了一个,你又要来和我作对!”
马鹏在他们身后叫嚣着。
夏仰显然听出他们之间有旧仇怨,她不想参与,但现在直接跑掉又显得自己很忘恩负义。
听到这句话,段宵果然嗤笑了声:“你看上?你也配。”
被他这种傲慢的态度激怒,马鹏抡着一个啤酒瓶朝他们这里砸了过来。
只是他太狡猾,大概是怕被段家人盯上,又想出这一口恶气,砸向的是夏仰的后脑勺。
电光火石之间,段宵把人拉进怀里,伸手挡了一下。玻璃碴碎裂声和男生的闷哼相继传入夏仰耳朵里。
她视线里似乎出现了一抹血红,懵住的下一刻,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身后的场合已经混乱不堪。
段宵拽着马鹏的领口把人往墙上砸,拳风凌烈得像冰刃。边上两个黄毛男要来帮忙,被直接踹倒在地。
常在街上混的都知道他这种打人的方法,一定不是什么不经世事的正派乖乖仔。
那股狠劲是身处过三教九流里,要赢不要命的。
“你个杂种!”马鹏被打得气若游离,一边却还在叫嚣着骂,“小杂种!”
段宵不怒反笑,掐得对方快窒息:“喊对了。”
是个杂种,不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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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森便利店的门口亮着荧白色灯牌。
过往有路人经过,总要往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那看过去一眼。
夏仰头发乱糟糟的,没回过神般,视线呆滞地落在虚空处。反观刚买了水出来的段宵,除了身上那件外套皱了些,闲适得像个没事人。
他把水递给夏仰,大概是让她压压惊。
夏仰迟疑地接过来,视线落在少年被玻璃碴割破的
右手上。
手背的青色经脉凸起,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有了几道明显的伤口。
这么修长干净的一双手,刚才动手时却狠到让人心颤。那张脸也是,怎么能笑着却把人差点摁进墙缝里。
段宵眼皮耷拉下,睨着她:“过来。”
夏仰没动,被他救了是真的,但被他吓到了也是真的。哪有人是这样打架的,万一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完全不担心后果吗?
她腿有些发软,下一秒却被他伸手直接扯了过去。
段宵那身高本就有对大部分人都有不可忽视的压制感,手劲又大。
强行攥着她肩膀拉近的同时,另一只手抬起,伸手粗鲁地擦了擦她的脸。
明明一身透着被娇养的矜贵气场,像是没干过任何粗活的小少爷。
可那指腹却粗砺到要把她这张白嫩脸皮给搓破一般。
夏仰被他弄疼了,又扭不开,只好皱着眉不明所以地问:“你在干嘛?”
“脏了。”
他淡声说,展现给她看手指上蹭下来的墙灰和不明物。
是刚才那个马鹏捂住她嘴时黏到的,那只手也不知道有多脏。
夏仰感觉到反胃,整张脸都不舒坦了,颠三倒四地说:“谢谢你,我想先回去了,我要回学校了。”
她声音还在颤,带着哽咽,在那几个地痞面前都没露出这样的怯意。
段宵微怔,手松开了。目光从她唇瓣挪到纤细的眉眼那,低声问:“怕我?”
夏仰没说话。
“在篮球场那不是听见了吗?”
她嘴唇嚅动,张阖间问出两个字:“什么?”
段宵玩味地扯了扯唇:“他们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