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18(1/2)
“皇、皇上,昭仪娘娘小产了!”
太医的声音都在抖,殷治更是勃然变色,一脚将人踹开,“胡说什么?来人!”他指着其余几位太医,“过来救治,若保不住诗诗和孩子,朕要你们的命!”
几位太医心如擂鼓,忐忑不安地诊过脉之后,低声商议片刻,一脸苦色道:“皇上,臣等无能,昭仪娘娘这是误食了落胎药,为时已晚,救不回小王爷了。且、且……”
“落胎药?”殷治震惊不已,察觉他们话语未尽,喝问,“还有什么?”
太医跪地道:“不敢隐瞒皇上,此药与当年皇后娘娘误食之药雷同,是以,昭仪娘娘恐怕已伤了身子,再不能孕育皇子了。”
“什么?”皇后皱起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诗诗比她更激动,一扫刚刚的虚弱,高喊出声,“你说我坏了身子?李御医呢?皇上,叫李御医给我看!”
“李御医得了风寒,这两日休值,未曾入宫。”轮值的另一位御医对皇上解释,“昭仪娘娘的脉象并不复杂,臣等不会误诊。皇上,当务之急,是送昭仪娘娘回宫救治,免得拖下去伤了昭仪娘娘的身子啊。”
诗诗只想利用这死掉的胎儿陷害容萱,怎么想到会伤了自己的身体,她第一时间就怀疑到容萱头上。那李御医能为她所用,就也能为容萱所用不是吗?毁了身子她再也生不出其他孩子了,日后的依靠哪里稳固?她更不能有半点差错,一定要拉下容萱才值得。
诗诗一把抓住殷治,坚决道:“皇上!我哪也不去,只求你立即彻查,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在殷治心里,诗诗当然比孩子重要,他们还有太子不是吗?他安抚着诗诗,“救你要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朕决不会放过那歹毒之人。”
“不!不行,不能给她机会逃脱,现在就查,立刻就查!”诗诗朝太医喝道,“你们过来!查清楚本宫到底是如何服下落胎药的,可是这菜和酒水?
贤妃心里一突,骤然想起当初皇后极力将宫权推出来,莫非皇后早知会出事?她看向皇后,见太后还有震怒意外之色,皇后却只是疑惑,当即肯定皇后是知情的,只不过事情没像皇后想的那样发展罢了。
她上前几步道:“皇上,宴席是臣妾筹备的,一切清清楚楚,随时可以查。不过依臣妾之见,即便菜和酒水有问题,也可能是有人恶意下药,应先封锁这里,不许任何人妄动,再查清楚到底有谁接触过聂昭仪。众目睽睽,能做出这种事可不是一般势力可为。”
贤妃回头看了皇后一眼,殷治却顺着她的动作看到了容萱,忽然想到前阵子容萱就教训过诗诗,似乎十分容不下诗诗。那此次,莫非是容萱所为?他已经顾不上刚刚那般行为会暴露在意诗诗的事了,他如今恼怒的是,他不能查下去,否则若真查到容萱头上,他该如何?当着聂久安的面,将容萱贬下去吗?
诗诗和他青梅竹马,心心相印,哪里看不出他的犹豫?心忽然就凉透了。
她也更加确定必须借这次栽赃将容萱踩下去,否则她必定成为殷治的弃子!
所以诗诗拉住殷治凄惨道:“皇上,臣妾从来没求过您什么,只求您,别让我们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臣妾……跪下来求您了……”
她推开扶她的人,缓缓下跪,哭得梨花带雨。殷治心痛得揪了起来,他在干什么?他怎么能让心爱的女人受这么大的委屈,要这样求他为他们的孩子讨公道?
他一把抱起诗诗,沉声道:“你放心,今日朕定将此事查出个水落石出,来人,将最近的房屋收拾出来,供昭仪诊治。给朕查!”
殷治亲自送诗诗去旁边的屋子里,在那里还能听到这边的动静,诗诗才同意。几位太医急忙跟去,留下两位太医仔细检查诗诗接触过的一切。两人越来越疑惑,诗诗面前的菜、酒水、餐具、椅子,以及旁边的宫妃衣服上都没有致人落胎的东西。
在殷治安顿好诗诗,一脸怒气走回来的时候,铃兰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刚刚奴婢陪娘娘离席之后,和一位宫女撞到了,会不会……”
“哪个宫女?你可还记得?”皇后忙问。
铃兰害怕地瞄向容萱,缩了缩脖子低下头,“是、是、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绿萝!”
众人大惊,所有人都看向容萱,今日的她没有盛装打扮,但衣衫首饰都是最衬她的,像天下间最受滋润的娇花,充满着傲气,又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方才众人献礼之时,都曾见过这位宠妃露出最最无邪的笑容。
大家可以将许多形容词用在容萱身上,可唯独想不到恶毒二字,怎么看,她都不像那种下落胎药的人啊。可,关于这位宠妃嚣张跋扈的传闻也确实很多,难道真的是美人皮、恶毒心?
太后第一时间喝问:“德妃!你身边的绿萝呢?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容萱露出几分笑意,慢悠悠地坐下,不但不着急,还有闲心喝口茶润喉,众人只听她淡淡道:“聂诗诗不过本宫身边一个婢女,本宫让她生,她才能生,不让她生,随时可以让他们母子归天,还用得着绕这么大圈子来下毒?”
这话虽然难听,但众人心里都十分认同。德妃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要让聂诗诗生不了,随时都可以动手脚,明着来都行,何必在这种场合做这种事?
聂久安已经察觉这是针对孙女的一场阴谋,出列道:“皇上,臣以身家性命担保,聂家教出的女子,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忘皇上明察。”
殷治看到他就如被敲了一棍,此时没有诗诗影响他,他再次想到他根本不想处罚容萱,他正是要用聂久安的时候,不能在这时出乱子。但还没等他说话,聂贤就脸色难看地出列道:“皇上,虽臣等相信娘娘决不会做这等事,但为证明娘娘清白,望皇上将那绿萝带来彻查。”
不少人偷偷看向聂贤,都觉得他疯了吧?刚刚聂久安说话,皇上就可以顺着台阶下了,他突然来这么一句,那皇上不就不得不查了?万一查到怎么办啊?聂贤是久不当差,脑子进水了?
聂久安和聂峰等人瞪着聂贤,眼中冒火。容萱托腮轻笑道:“聂大人所言极是,说来当初聂诗诗还是聂大人送给本宫的礼物,称其可为本宫的玩伴,后来又称其可为本宫的助力,想来是极为看重聂诗诗的。
本宫倒是觉得她晦气得很,在本宫身边的时候本宫一直倒霉,如今她迁宫这么久了,出事还要牵扯本宫。但谁让她命好呢?在聂家有聂大人在意,在宫中,还有皇上在意。”
她笑吟吟地看向殷治,“皇上刚刚那么着急,差点将本宫推倒在地,可见同皇上有青梅之谊的人不止本宫一个,还有聂诗诗。也对,毕竟我们是三个人一起玩到大的。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物,自然要彻查清楚,也还本宫一个清白。”
容萱突然摔了个杯子,收起笑容,“上次皇后出事怪本宫,这次聂诗诗出事又怪本宫,还是用的同一样药,是瞧着本宫好欺负?今日查不出真相,谁也别想走!”
聂贤和殷治都因她的话一惊,在场众人更是大惊。怎么这话里的意思,聂诗诗和聂贤、皇上都有关系?青梅竹马?所以那个从来没人在意的聂诗诗竟然是皇上的青梅?这感情可非同小可,怪不得刚刚皇上会那么紧张。可德妃突然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宠妃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样盛宠?
聂诗诗在隔壁听着也心里突突直跳,总觉得容萱这么有底气像是胸有成竹,和上次皇后出事时,聂容萱的紧张解释完全不同。可她左想右想都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那时肯定没人看见她们,等绿萝被抓回来,绿萝身上的菜汁和铃兰抖出去的药粉就是证据!
如今只等人抓回绿萝了,铃兰说了她们在西侧撞到绿萝,但太后问容萱派绿萝去做什么,容萱只说:“做一件已经没必要的事,绿萝也不可能往西侧走,她去了东侧湖边。”
铃兰一口咬定她绝对撞到绿萝了,绿萝行色匆匆,一句话都没和她们说就走了,拐角处有侍卫和宫人作证。
殷治派了人去东湖抓绿萝,西侧拐角处的侍卫和宫人先被带来了。他们听闻出事,立即努力回想,都说只记得有一个绿衣女子快步走过去,至于是不是绿萝,他们没印象。
紫苏上前提醒了一句,“那你们可记得那女子穿什么鞋、戴什么发簪、系什么腰带,或其他任何留意到的事?”
一个宫女说:“奴婢记得绿衣宫女鞋面上有个小毛球,因为奴婢刚好蹲下捡东西,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
还有一个宫女道:“奴婢记得她的耳坠是月牙形的,奴婢平时就喜欢这些东西,下意识看了两眼。”
紫苏当即道:“皇上容禀,今日绿萝的鞋子与奴婢一模一样,没有毛球,绿萝所戴耳钉是娘娘说皇上寿辰高兴,赏绿萝的金蝴蝶,不是月牙耳坠。”
铃兰咬牙道:“紫苏你不必这么着急解释,绿萝人到了自然一切真相大白,奴婢这里还有一事,为保证绿萝不会半路换什么装束,奴婢要等绿萝到场再说。”
这就是怀疑紫苏故意这么说,和调查的人互通消息,让绿萝在进来前就换装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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