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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 原本清澈的河水忽然变得浑浊起来, 源源不断的黄泥从水底翻涌上来,却听不见水底有什么声?音。  陈淮书心中直跳:“刚刚被丢下去的是物,还是人??”  只怕是人?, 傅朝瑜脱了衣服就准备下水, 叮嘱陈淮书:“你在这等?着, 我?下去找一找。”  几个木工瓦匠里也有熟识水性的, 立马下去帮忙。  一通摸索,还真被他们找到了。被丢入水中的竟是一个捆住双手双脚,被死死捂住嘴的老者。  众人?合力将他抬上来, 然而来了岸上,落水的人?已经昏迷倒地?了。  傅朝瑜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但有些气息不稳。”  陈淮书认识这一带:“此处向南走半里地?有一家草堂,里面?有个坐堂大夫,医术还算不错。”  众人?马不停蹄,赶紧将老人?家送去了医馆。  一剂汤药下去,老者有了动静,但仍是不见醒。傅朝瑜让陈淮书留下看着,自己?与众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傅朝瑜这衣裳还是从木工他们手里借来的,衣裳并不合身,但他出门也没有带什么换洗的衣服,只能凑合着穿。他让陈淮书帮忙照一番,自己?则带着那些木匠带去了庄子?。  做工的人?已经找到了,监工的还是从陈国公府借来的,否则他一个人?分身乏术,还真的料理?不起来这偌大的庄子?。等?庄子?修好?,他一定要给陈淮书分一个大大的单间,再好?好?摆一桌犒劳犒劳他们。  安排好?了之后,傅朝瑜才返程去了医馆。  他回来时,那位老者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哭诉。  陈淮书是个多愁善感的,除了不能跟他兄长共情,跟谁他都能共情。见到傅朝瑜回来之后,陈淮书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抽了两下才跟傅朝瑜道?:“怀瑾,这位老伯实在太可怜了。”  傅朝瑜无奈地?上前与他坐在一块儿。  那老伯方才听陈淮书提起过,是他的好?友带人?救了自己?,想必就是这位了,他忙起身就要跪谢傅朝瑜。  傅朝瑜哪里好?意思受这样?的大礼?一把将人?扶着,眼尖地?发现他似乎还伤了腿,行动很是不便?,两手手背处伤痕累累,右耳处更?有一道?长达一指宽的裂口。傅朝瑜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伯您才刚醒,切勿大喜大悲。”  郑老伯听他这么一说,刚掩下的悲意思再次翻涌上来:“我?如今活了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可怜我?的女儿,被人?抢走之后也不知如何?了。”  傅朝瑜眉头紧皱。  陈淮书义?愤填膺地?开始解释起来:“郑老伯妻子?早丧,留他与女儿相依为命。前些日子?承恩公府的大少爷路过他们的村子?,见他女儿貌美便?强掳了回府,只丢下一锭银子?。郑老伯哪里要这个钱?他又不是卖女儿的。好?容易打听到了对方府上的位置,这些日子?几番上门要人?都被那些管事小厮给打了回来,今儿守在承恩公府前可算是找到了那位大少爷,言语中间生有些口角,那狼心狗肺的竟直接叫人?绑住郑老伯,要将他沉塘!”  陈淮书虽然也在京城的权贵圈中长大,但是陈国公治家有方,陈淮书自幼生活的环境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他不能接受这世上还有此等?恶毒之人?。而且这般恶毒之人?竟与他还有过几面?之缘,陈淮书愤慨不已:“我?从前在宴会上看过他,瞧着大方敦厚,没想到私下却这么猪狗不如。且他还是从咱们国子?监里出来的,真是丢尽了国子?监的脸。”  傅朝瑜敏锐地?找到了几个关键点。  曾经的国子?监监生,承恩公府的大少爷。承恩公府可是皇后的母家,是当初买下他姐姐强送进宫给皇后固宠的国舅一家。  就凭这一点,他便?不会坐视不管。  新仇旧怨,正好?一并算了。纵然不能绊倒承恩公府,也得给他们点教训吃。傅朝瑜追问:“老伯,你家住何?方?姑娘具体哪一日被掳走的?可有目击者?”  “我?家住在下塘村,上个月初七遭此大难,目击者都有,不过只怕他们也不敢出面?作证。”郑老伯心如死灰之际碰到他们二?人?,渐渐生了些指望。这两人?言谈举止都不俗,郑老伯抓着他们就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一遍,一字不落。  待傅朝瑜问清楚后,便?让老伯暂且留在这里,等?他们去国子?监再商议对策。  郑老伯目送他们离开,很想再问问,那承恩公府的畜生究竟能不能被判死罪,可他最后也没能开口。  他们小门小户的穷苦人?家,既没有权势也没有人?脉,他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伤不了别人?一根毫毛。若是这两位小兄弟能将他女儿救出来,他便?谢天谢地?了,再说奢望都是空话,更?不敢求坏人?能够认罪伏法,谁能有这个本事呢?  傅朝瑜??x?等?人?并未回国子?监,而是回了陈国公府,找了陈淮书他祖父的心腹前去打听此事原委。  这位管事是从前在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能力极强,让他来打听这些最合适不过了。  管事听完却道?:“公子?,那郑老伯的事情好?查,但其中还牵扯了不少承恩公府的阴司,今日之内只怕没办法都查齐全。您先?等?两日,若是承恩公府那边查到了确切的消息,咱们立马就去国子?监禀明。”  陈淮书点点头,傅朝瑜又追加一句:“尽量快些,若那位老伯没有说谎,那他家姑娘到现在还被关在承恩公府里。他说他家姑娘是个烈性子?,我?就怕那府里都是个畜生,回头等?查清楚了人?都不在了。”  陈淮书闻言兼职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门去查。  虽说这桩事儿还没查清楚,但是陈淮书下意识地?相信那位老伯。这事儿搁谁碰见了都会感同身受、怒不可言,等?回了国子?监后,陈淮书还气不过,与杨毅恬痛斥起来自己?遇见的荒唐事。  杨毅恬听着也是同仇敌忾,不过等?看到一动不动的杜宁后,他恍惚间竟想起来一件事儿:“杜宁,承恩公府的那个方尧年是不是从前跟你走得格外近?”  陈淮书立马凶狠地?瞪着对方,还有这事儿?  正在偷听的杜宁吓得咳了好?几声?,连忙摇头:“没有!”  杨毅恬面?露狐疑之色:“可我?分明记得你跟他关系要好?。”  杜宁张望了几个人?的脸色,知道?强行说谎没有意思,于是越说声?音越低:“好?吧,我?之前是跟他吃过几次饭,但也仅限于应酬罢了,这一年来我?跟他再没见过面?了,至于关系,更?是平平,我?压根没拿他当朋友……”  原来杜宁也是认识这方尧年的,傅朝瑜顾不上指责,立马问他:“那方尧年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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