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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耸耸鼻子,抬指将面颊上的泪珠抹去,下巴上忽地一凉,被季萧未捏住抬起来。
男人语气闲散,似笑非笑:“只会咬下唇,出血了也不觉得疼么?”
那哪比得上屁股疼,木朝生胆子大了,竟在他手中拧开脑袋,不想让他碰自己。
季萧未倒也没生气,只说:“朕瞧你这副模样,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他故意不明说,逗木朝生玩,逼着对方自己想原因,“说不出来便接着打。”
木朝生觉得更疼了,恨恨道:“我不应当伸脚绊白二。”
我应该直接端起太傅的热碗泼他脸上!
“笨,”季萧未捏着他的面颊,多少有些嫌弃,“朕先前同你说的,你竟半句都不曾听进去。”
木朝生脸上还沾着泪痕,那双异瞳浸了水,像两颗水润的珠宝,虽身居下位,却依然并未有弱势的神态,只是看起来有些呆愣,仍然带着惑人的诱态。
季萧未手指不自觉蹭着他柔软的唇瓣,指尖用了力,重重擦拭着,像是要蹭下块肉。
半晌之后他自己收回了手,转了身,不再瞧榻上跪着的少年,只闷咳几声,淡淡道:“吴文林性情直率,对友人两肋插刀,他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无数家豪门的子弟,随便一个都是可以利用的刀刃。”
“你既知道他将你看做朋友,大可以将诉求告诉他,让他替你做事。”
季萧未晃晃他的脸,冷声说:“你娘亲送你的这副皮囊,可不是叫你卑躬屈膝讨好人用的。”
木朝生愣了许久,直到男人松手离开寝殿,闷咳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并不清晰,这才回过神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但这狗贼还是很该死!
分明可以早早告诉他,非得先揍他一顿!
木朝生捂着屁股生了会儿闷气,腹诽了许多句,弯身从地上找自己的亵裤。
*
晚膳之后季萧未要带木朝生离开皇宫去太傅的府邸向老人家道歉。
木朝生犹犹豫豫道:“太傅也不一定知晓是我干的吧。”
“你当太傅这位置是他从外人手中抢来的么?”季萧未语气淡淡,“白枝玉今日已经带着白二去瞧过,太傅私下里很好说话,你别再故意招惹他便可,知错能改他还会像往日那样待你。”
往日哪样?
不就是连着趁他困倦和走神的时候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么,不如不要。
季萧未阖眼靠在马车软垫上,并未睁眼,却也好似能够知晓木朝生的想法,提醒他道:“将你面上的表情收一收,旁人一瞧便能知晓你的想法。”
木朝生忙垂下眸去。
那太傅私下里倒真如季萧未所说,和蔼可亲,并不似书院上时那般严厉。
季萧未不在屋中,只余下他与太傅二人相对而坐,木朝生感到有些窘迫和不安,两手放于膝上,紧张地捏着指节。
被红绸掩住的双眸睫羽栩动,等着太傅先开口。
等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季萧未将他带来道歉,哪有先等人开口的道理,忙道:“大人,今日之事小人自知有错,还望大人原谅。”
太傅笑道:“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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