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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想来见我啊?”
——如同告别。
这句话成功勾起了黑泽莲的回忆,关于锖兔和富冈义勇之间真挚的少年友谊,他也曾经也无限接近过。
他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相识于六岁。
那是他第一次为了博取关注,赌气离家出走,结果走了一个月,家里也没人给他打电话。
家人依旧匆匆忙忙,连仆人也隐瞒不报,自己反倒像是闹了一个笑话,还无人问津。
那时是冬天,黑泽莲放弃回家,索性又去了另一个充满冰雪的国家闲逛,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整条路都是他独有的。
他觉得既落寞又满足。
他在雪地的木屋里,遇到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男孩看上去很穷,穿着不合身的棉衣,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但依然表情虔诚地在念着祷词。
桌上只有冷饭冷汤,窗户是透风的,屋子里的木柴已经烧光了。
黑泽莲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忧,从未光顾过如此贫穷的地方,破屋子让他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一时之间觉得还挺新颖。
黑泽莲听清了男孩嘴里的祷词,哈哈大笑,他根本没半点自己是个不速之客的自觉。
“喂,你自己都快死了,还在为世界祈福呢?”
他觉得太有意思了。
男孩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依旧在专心地念着祷词。
“莫非你耳朵不好?”
黑泽莲蹦跶到男孩的面前,摘下了他头上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男孩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低头继续念着祷词。
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戳到了黑泽莲的痛处,他忍不住问道:“穷人还是穷,吃不饱饭的人还是吃不饱,你知不知道每年死在战争中的人有多少?你念这些东西,也没见的有用啊。”
男孩终于抬起了头,淡淡地瞥了黑泽莲一眼。
“你到处找存在感,也没见你找到啊。”
连到处找存在感的事都被人瞬间看穿了,黑泽莲气急败坏地把男孩从地上拽起来。
“我叫黑泽莲。”
“……哦。”
男孩几乎是从喉咙里咕出了一声哦,极为漫不经心,极为不在意。
“你现在记得了吗?”
“不记得。”男孩摇了摇头。
黑泽莲重复了好几遍,男孩始终是摇头,最后看他要爆发了,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想要别人记住你,你得拿出行动啊。”
“行啊,你会求我的。”
黑泽莲转身就将男孩扔进了沙漠里,连同他那本珍视的祷词。
他还将自己的一个手机扔给了男孩,傲慢地说:“什么时候想起我的名字了,就给我打电话,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来救你。”
沙漠是最折磨人的地方,况且男孩还是生活在冰雪之中的,根本耐不住那份炎热。黑泽莲心里充满自信,那个孩子会给他打电话的。
可他在破木屋里左等右等,放在桌上的手机始终没有响起。
他有两个手机,因为打给父母几乎不会接通,也没有朋友可以打,他就自己给自己打电话。
两个手机放在地球上不同的地方,用其中一个给另一个波通电话,然后用瞬间移动过去另一边接电话,乐此不疲地穿梭着。
就好像在世界的另一头,有了等待。
“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我没交话费?”最终他没熬过那个孩子,试图用这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理由说服自己,然后故作轻松地右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