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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们个个都生着他的脸,或笑或哭,或狰狞或哀求,喊着来吧,喊着快逃,逃得远远的……
最后,他们一个个朝他走来,不顾他蹲地抱膝惶恐的哭泣,阴影覆了过来……
是他啊,这些都是他!
或贪、或嗔、或痴……亦或是认命的麻木,这些都是他。
一切的一切,在梦醒时分时,徐莳树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几欲要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我也不想的,”徐莳树喃喃,“金山银山又怎么样,自从去了香江,自从徐衍死了后,高床锦被,软卧安眠,我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都怨他们,是他们闹着要去香江……如果还在白鹭湾,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提起徐平和陈玉梨,徐莳树对他们还有怨憎。
“这也是他们欠我的,母护儿,父怜子,这些本就是他们为人父母该做的事……是他们欠我的。”
潘垚没有应声,她的视线跃过徐莳树,一路往屋宅的堂屋方向瞧去。
和这一处五步一亭台,十步一拱桥,遍地假山流水,无一处不彰显着富与贵的屋宅对比,那儿有一处极为不相称的堂屋。
只见这一处的堂屋阴气森森,光落不到里头,只有幽幽烛火漾着冷光,微微映照着灵牌上刻录的名字。
一长排的灵牌摆在堂屋的架子上,密密麻麻,让人目触心惊,在靠边的角落里,能瞧到两个灵牌的墨字比较新,它们的旁边,除了一盏幽冷且泛着青光的烛火,还摆了一束的白菊花。
如此,可见祭奠人的有心。
当然,这心也不多。
父母子女生气同宗,荫庇后人,相应的,阴宅也瓜累着后人,潘垚便为管家迁过坟,他家老爷子的坟头挨着路,每被人踩过一趟坟头,阴宅瓜累后人,管先生的头便疼一次,次次去医院查不出所以然。
徐莳树,他这是夺了父母的生气荫庇自己,用以对抗恶魄不够,还炼化了尸身在这处宅子下,从此,徐平陈玉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申诉无门,无处瓜累徐莳树。
再看徐莳树,潘垚眼里有着惋惜。
可是,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才不再是徐莳树。
……
自打踏上了白鹭湾的土地,徐昶和徐清就稀里糊涂的。
这会儿,瞧着莫名出现的宅子,诡异的漂亮女人,还有喊着那女人为夫人的徐常德,以及波澜不动,好似心中有底的徐莳树,徐清和徐昶两兄弟对视一眼,随即恍然。
合着这儿就他们俩是人,是正常人,对吧!
外有敌人,内里理当众志成城,这是历史给出的名言。
只一瞬间的功法,原先有罅隙的兄弟情,立马就固如金汤了。
两人紧紧挨到了一起,一起抖脚。
“我和你说,这个小姑娘叫潘垚,她厉害着呢,我以前是不知道,还当她真不能帮我送走小兰香。后来,在乡下地方待着,日日无事,我就将事情想了又想,那小兰香的戏子鬼缠着我,说不得便是她捣的鬼,为的啊,就是要和我算账!”
徐昶斩钉截铁,“因为那时,我勾引着她老师的丈夫!”
徐清:……
这么大声做啥!
还勾引人夫,这事可把你牛逼坏了!
默默的,徐清想往旁边退一退,心里也有些怀疑。
自己和大哥抱团,到底是不是明智的选择,别是被关在乡下关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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