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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放心的。”萧无忧脑中忽然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遂问道,“衡儿晕倒那日发现中毒,医官道是他中毒半月左右?”
裴湛颔首,“有何问题吗?还是想到了什么?”
自他带人安全归来,对温孤仪派人刺杀的这处怀疑便已经没有了。如此便是有人特意陷害挑拨,但是这人是谁,诸人都理不出头绪。
温孤仪在豫王妃火化那日,原来过公主府,在书房同裴湛商讨过片刻。萧无忧虽不曾理他,但理智尚在,私下认真听过裴湛的分析。
只是对于背后之人亦是迷茫,但直觉所致,这人又离她甚近。
她一时没有回应裴湛,只将日子倒回数去。
衡儿晕倒那日是九月初二,倒退半月,便是八月二十前后。
而衡儿八月初便回来了长生殿,如此不可能是郑盈尺动的手。想起郑盈尺,萧无忧又想起那个流掉的孩子,总觉不是这人所为……
“咳咳……”裴湛隔两日便运功,体内真气涤荡不平,忍不住掩口咳了两声。
萧无忧回神,揉了揉他胸口,又看外头天色,“不回去吧,虽说没少路,但总是费力,在我处调理内息也是一样的,若怕孤闹你,你另择个房间便是。”
“夜里冷吗?”裴湛笑了笑,给她掖好披风两襟。
萧无忧点点头,“孤一个人,冷的。”
*
幽深夜空,弦月勾桂树。
戌时末,裴湛在内室调服内息毕,转过屏风便看见已经上榻的天家公主。
裴湛坐过来,先开了口,“臣内息初定,有些乏了,今晚……”
“孤知道。”萧无忧庆幸他先说乏了。
自然她不愿意,他也不会碰她,只是他自个说了,她便无需再搪塞他。遂挪过身来,捧来床头案几上的汤盏,道,“给你留的。”
裴湛含笑接过。
“孤喂你。”萧无忧先他一步端上,“张嘴。”
裴湛听话张口,却见对面人自个饮了口,未待他反应,便已经唇齿贴上将汤水渡过来。
一盏汤膳,逼出他一身汗。
裴湛缓了片刻,无奈道,“臣去沐浴。”
“孤帮你!”
裴湛没法拒绝。
萧无忧在榻上帮完他,只伸着一双几欲抽筋的手,陪他去沐浴。
他洗身子,她洗手。
“殿下,您赶紧回去吧,否则臣今夜都洗不完……”
萧无忧扬他一脸水,挑眉爬回榻上。
裴湛未几便回来了,身上是皂角的味道,气息甘冽又干净。
萧无忧朝里躺着,听他上榻正欲翻身过来,却不想他一只宽厚的手掌便覆上了她小腹。
一瞬将,萧无忧僵住了身子。
一股酸涩涌直冲上来。
然,却在他温柔话语中重新放松了身体。
他道,“臣的掌心热吗?”
萧无忧颔首。
她能感受到,那不是常人正常的体温,是他催动内力流转的温度。
微烫,如同她每回饮下姜汤后的一阵难得的暖流。
只是眼下,是绵绵不尽热浪温暖着她。
“这样不冷了吧?”他亲了亲她背脊脖颈。
“不冷!”萧无忧涌出热泪,抱住他臂膀,合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