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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嬴止渊的断生刀就神秘消失了——那是一个能让人成神的存在,他死时距离成神只有一步之遥。

    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当时舟向月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几乎毫发无伤的人。

    换句话说,他也是唯一有机会趁所有人昏迷时拿走法器的人。

    一千年后,这一切似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舟向月自己就是嬴止渊的孩子,不管是嬴止渊死前将神器给了他,还是他自己弑父夺取神器,都有充足的动机。

    哪怕在当时,面对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的疑点以及最大的铁证,就连一向袒护舟向月的白晏安也只能勉强安抚众人:“他虽然有些顽劣,但本性不坏,从未真正做过不可饶恕的坏事,大家朝夕相处,应该都看在眼里吧?”

    “当务之急是找到他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能只是误会……”

    任不悔猛然揪住他的衣服打断他的话:“白洵!你真的要当着他的面说这些?”

    他说的是郁燃。

    十六岁的少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沉默地听着他们争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其实他才是在场所有人中与舟向月相处时间最短的人,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他与他之间却有着最不可逾越的血海深仇。

    付一笑有点担心地看他:“郁师弟你……”

    “没事。”郁燃垂下眼。

    他面无表情道:“我会杀了他。”

    以其血肉,祭此苍生。

    白晏安无话可说。

    不是受害者,就没有替受害者说原谅的资格。

    人群散去后,他私下对任不悔说:“我不能让郁燃去杀他。这么年轻的孩子,不该背上这样的杀孽。”

    任不悔气急败坏:“白洵,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重点是什么?”

    “我很清楚,小船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白晏安面容平静,“没教好他,是我的问题。”

    任不悔:“你……”

    白晏安打断他的话:“就算他真的该死,也要由我这个师父去杀了他。”

    任不悔不是怀疑他的实力,但他心下总是隐隐感到不安。

    他盯着白晏安,想和他一起前去,可白晏安看似心慈面软,实际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的时候,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他到底还是自己一个人去找了舟向月。

    那一天,等他再次见到白晏安的时候,那个永远白衣胜雪、慈眉善目的人满身鲜血,已经没了气。

    那是当时在场的翠微山所有人永远忘不了的梦魇。

    他们得到消息,赶到那个后来被称为“葬神冢”的地方时,正看见红衣的身影从白晏安心口拔出剑,鲜血很快就将他雪白的衣服染得一片血红。

    舟向月背对他们站在白晏安的遗体旁,血溅在他身上,转瞬就消失在猎猎飘飞的红色衣摆中。

    无数纵横交错的暗红色符文如鬼火一般在巨木周围十几步的范围内漂浮旋转,就像是一片冰冷燃烧的星河。

    每一簇符文都折射着冰寒冷刺骨的杀意,让人无法靠近。

    沉沉的压迫感降临在所有人心头,令人本能地心生畏惧。

    “既然都来了,就一起上吧。”

    舟向月没有回头看围在四周试图破阵的人,随手将自己那把染血的不二剑一扔:“剑还给你们,我不欠你们什么了。”

    “舟向月!”

    付一笑看到这一幕,当时就崩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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