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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垂眸,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心朝上,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染血的白玉。
池年年开口,“你受伤了吗?”
他想伸手帮他看看伤口,可是又怕他不喜欢他的触碰。
顾子砚没吭声,他拿起车上的湿纸巾,擦掉了白玉上面的血污。
车灯下他的手上并没有伤口。
白玉上的血被擦干净了,池年年才看清楚,这像是个断成两段的玉坠。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所以连擦拭都那么的小心翼翼。
医院。
医生看了看池年年的伤口,坐下说了句,“伤口处的头发要剃掉,好包扎。口子有点大,要缝一针,打麻药吗?”
“不打,让他长长记性。”
顾子砚把单子拿给司机,让他去交费拿药。
池年年全程老实任人摆布,最后缝针的时候没忍住乱动嘶了一声,以为疼的麻木了可没想到还挺疼的。
折腾这一出冷汗,都醒酒了。
最后是顾子砚按住他的肩膀,皱眉跟医生说,“动作快点。”
顿了顿他垂眸看见池年年额头上的冷汗,才又说,“还是开一针麻......."
没说完医生就打断道,“好了好了,我很快的。消下毒就好了,别碰水每天换一次药,十天后来拆线。”
顾子砚没再说什么,松开了手。
池年年小心试探在他将手放下时,伸手去牵他,力道很轻,在他没有拒绝之后,才紧紧攥着。
却只是用力的攥了一会,像是等那阵钻心疼痛的脆弱过后,又松开了。
弄的顾子砚总觉得手里空空的。
走出医院。
顾子砚走在前面,没有等他。
池年年跟在顾子砚身后,心里想着他都已经道歉了他到底生气什么。
又想。
顾子砚到底是要继续这段关系,还是结束这段关系。
大金鱼还是不是他的呀。
最后池年年鼓足勇气在司机去停车位开车的时候,走到那男人身旁,又站到他面前盯着他。
这样他才能知道他说什么。
池年年轻声问,“你生气了?他受伤跟我没关系,玉也不是因为我摔断的。或许你不信,但我想告诉你真相。”
顾子砚垂眸看着池年年。
他们站在明亮路灯的侧影里,光在他们身边,而他们身处黑暗。
顾子砚伸手,捏住池年年的下巴,把他的脸在昏暗里偏过去。
眸光那么温柔宠溺,又缅怀悲伤。
许久之后。
池年年的脸又被转回来,不等他说什么,顾子砚的吻已经落了下来,那么炙热霸道。
从纪繁繁受伤告状后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他只是想,哥哥的眼睛有希望了。至少顾子砚这条大金鱼,吻下来的时候,暂时还会要他。
那哥哥的手术费就是稳妥的。
池年年在接吻中想,手术费要赶紧交到医院才好。
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说不定哪天就不要他了。
次日清早,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池年年心里有事,昨晚结束后就没怎么敢睡,反正天亮很快,他没熬多久。
只是头疼欲裂,胃也隐隐作疼,喝酒后遗症。
在顾子砚起来后,他装作被吵醒的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