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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成人不是小事,至少比临月郡主狗屁倒灶的事情要重要的多。
听出宣仪长公主话语中的警告意味,临月郡主又怯怯了,捂着脸问:“真就不能留他一命吗?”
那盏一动未动的茶又被宣仪长公主轻巧地放下,在榻上方案碰出闷响,“今日他敢将巴掌甩到你脸上,来日我大概就要去给你收尸。我不介意让孩子们去端王府多走一趟祭拜长辈,却不乐意叫天下人知道我姬家有任人羞辱、任人践踏的族人。我言尽于此,玉照你自己看着办吧。”
“玉照送姨母。”玉照县主打了个激灵,她目送宣仪长公主离开,才快步进入里屋掀开珠帘确认母亲的伤势。
临月郡主见是玉照县主,松开捂脸的手嗔怪:“你是我生的,竟然躲在一旁,在宣仪面前也不帮我说话。”又推桌上药物,示意女儿替自己上药。
玉照县主不接,皱眉道:“宣仪姨母都说了,阿娘该早一些下定决心才对,现在擦什么脸?”
“我这脸等会儿还要出去见人呢,要是不上药,晚宴脸肿胀,我还有什么颜面?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来。”临月郡主翻了个白眼,亲自去拿。事关脸面,她是绝不愿意让下人们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的。
玉照县主无奈解释道:“当务之急,是要阿娘想清楚。这事要不要闹大。要是想闹大,阿娘就不要上药,顶着伤脸带帷帽去晚宴请求圣上怜惜,处死崔姓男人保全颜面……”
临月郡主震惊不已,连药膏也顾不上,瞪向女儿问:“什么叫崔姓男人?他是你的父亲!弑父杀夫是什么罪名,难道还要我来教你?”
“真是我的亲娘啊。”玉照县主抓一把头发,急切分说,“阿娘还不明白吗?圣上的父亲在哪里?丈夫在哪里?太子与诸公主哪个又有父亲?她们都没有,我又怎么会有?阿娘是全然不懂吗?”
“那是——”不可能的!
临月郡主话到嘴边,看着女儿焦躁的模样又停住了,呐呐道:“大概是知晓的。”
“应该是知道才对。”玉照县主声色犬马、花中风流,她看别人时不免也觉得差不多,因着自己玩男人,就以为母亲虽然专情些,但和自己应该是差不多的人,至少她是跟着母亲姓的啊。
万没料到,临月郡主是个全无打算的。
来自亲生女儿失望和失落的目光几乎可以称得上对母亲最严苛的打击,就算是糊涂的临月郡主也错开眼,低声道:“这样闹起来多么难堪,没有其他的法子么?”
玉照县主原地来回踱步,叹息着说:“这正是宣仪姨母的意思。要是阿娘想将影响降到最小,就让人去太医署知会一声,多的是法子能让他死的无声无息。再请太医来仔细医治,敷上妆粉糊弄过晚宴,回家闭门三个月,自然也就过去了。”
由玉照县主来说,肯定是前者更好。既然临月郡主不愿,退而求其次也勉强可以。
只要临月郡主没了名正言顺的丈夫,双亲犹在,就没人能让她再稀里糊涂的钻进别人的套子里。再过几年,玉照县主能担得起事了,就能接替端王照看临月郡主。
临月郡主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杀夫、丧夫这件事,她求助似的紧盯女儿,期待女儿退步:“没有其他更温和的方法了吗?非要如此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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