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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抄起一个笔筒,冲着楚恕之的脑袋就扔过去了,楚恕之仰面躲过,对电话那头说:“不不,没什么,那醉猫砸东西呢,嗯……好好,我们照顾他,您可快点过来,光明路四号二楼刑侦科,一会见!”
赵云澜指着他:“……你们这些贱人。”
大庆晃悠着尾巴:“就贱了——傻大个,你能怎么样?”
郭长城作为最无辜的帮凶,在赵处的眼刀下,只好展开鸵鸟大法,又把自己蜷缩成了一朵瑟瑟发抖的蘑菇。
没多久,沈巍就赶来了。
他才抬手敲了一下,刑侦科办公室的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扔了出来,沈巍赶紧一把接住,赵云澜就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站都站不稳的赵云澜还颇有战斗精神,指着办公室里的楚恕之说:“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楚恕之从他的苦瓜脸上挤出一副笑容:“哎哟,可吓死我了。”
沈巍顿时哭笑不得,按下赵云澜颤颤巍巍的手:“行了行了。”
赵云澜不知是真晕了,还是觉得见到他尴尬,在借着楚恕之转移注意力:“我今天不收拾你,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然后又要挣开沈巍扑过去。
沈巍叹了口气,对屋里的几个人点点头:“打扰了,那我把他带走了。”
说完,他一手揽住赵云澜的腰,另一只手攥住赵云澜的手腕,不让他张牙舞爪地乱扑腾,硬是把人给拖走了。
大庆站在门口,意味深长地看着远去的两个人,突然说:“我有种被逆了的微妙感,咱们头儿这么贱的货,应该不会……嗯,同志们,你们怎么看?”
楚恕之照着它的肥屁股给了一脚。
第49章 功德笔 …
赵云澜的心情其实也十分微妙。
他确实是喝多了,走路也确实不大稳,不过之前已经吐过一场、睡过一觉了,眼下酒劲在慢慢消退。
只是楚恕之说他喝得不分东南西北,他也就干脆顺水推舟,表现出一幅不分东南西北的模样,假装半睡半醒地靠在副驾驶上挺尸。
沈巍人上楼接他,车却特意留着没熄火,以便保持着里面空调的温度,赵云澜一上车就感觉到了。
沈巍坐下来轻轻地推了推他:“醒醒,到你家再睡,外面容易着凉。”
赵云澜装死给他看。
于是他就听见旁边的人叹了口气,沈巍见叫不醒他,只好俯身给他系好安全带,两人之间近得叫赵云澜能闻到沈巍身上的味道,与身为斩魂使时带来的寒冷不同,他身上有一股刚洗过的衣服留下的肥皂的味道——斩魂使剥落了他一层人鬼同惧的黑袍,里面的人却是这样干净柔软。
接着,沈巍又掏出一瓶矿泉水,倒进一个小杯子里,杯子在他手里晃了两圈,原本冰凉的水顿时冒出了温暖的白雾,他把杯口凑在赵云澜嘴边:“多少喝一点。”
赵云澜微微睁开眼,黑成一片的车里仿佛只有沈巍的眼睛里有光,明亮得恰到好处,既不黯淡,又不灼人。
赵云澜心里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他凑上去,就着沈巍的手喝完了这一杯水。然后沈巍从座位下面找出一条毯子,严丝合缝地盖在他身上,又调高了车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