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学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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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时站在西华门外,这个时辰进出宫门的官员并不多,是以他格外显眼。

    今日轮值的守门侍卫第五次来请他:“三阿哥,太阳过了,您大病初愈,受不得凉,请去值房坐一坐吧。”

    弘时垂着的眼睑微微颤了颤,然后抬起,轻声道:“无妨,我穿的厚。”重阳才过,天气还不算很冷,他裹着大氅,反而还有些虚热。

    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由……侍卫无可奈何的离去,回到值房,与同僚小声倒苦水: "你说要是晕了可怎么办,才病危过,这般折腾再有个万一,咱们不是天降横祸吗。”

    “有什么法子。”同僚也很无奈,“再怎么样人家也是主子,想站着咱们也不敢把人家按坐下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病相怜的叹了口气。

    忽然在外面站岗的另一个同僚轻轻敲了敲门,探头进来小声道:“有人过来了,我远远瞧着像六阿哥,看不太清,你们谁出去看看。”

    屋内两个立刻争相要出去,不过顾虑到强公时还在不远处站着,最终没去请弘时进来坐的那个拿到了机会,假装从容的出了值房,一个拐弯,往武英殿方向看去。

    真是六阿哥!虽然六阿哥惯常走东华门、不怎么走西华门,但他们轮值也是几个门都守过的,当然能认出来。确定来人是弘书后,轮值侍卫迫不及待地往前迎了一段距离,直到他们轮值的活动范围边缘才停下。

    “见过六阿哥。”轮值侍卫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有点激动。

    弘书早注意到他,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来迎自己?

    “没、没有。”轮值侍卫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对六阿哥来说是反常的,顿时有点尴尬,”奴才、就是、就是您不常走这边,怕您有什么急事,想着过来听吩咐…"

    这理由有点逻辑不通,弘书看他尴尬的神色,有些懂了,问道:"三哥可在这里?"

    轮值侍卫猛地松了口气: "在、在,奴才带您过去。"殷勤的引路。

    .但很快口出之火下土

    24时丢到PL+,明神——隔问言了言

    5A的看到A书,眼神一瞬间亮了亮,但很快文新炎下去。

    皇阿玛要见他的话,来的应该是传旨太监,而不是小六。

    皇阿玛还是不想见他。

    “三哥。”弘书行礼。

    弘时回礼:“六弟。”

    “三哥,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弘书道。

    果然, 弘时也没多失望, 对于这种结果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也没必要拒绝小六死拧站着, 今日早回就早回吧,明日再来便是了。

    两人一同上了弘时来时的马车,车轮轴轴箍转起来,是回家的方向。

    目送马车离开,西华门今日轮值的侍卫齐齐松了一口气,有明日还要轮值于此的侍卫悄悄嘀咕:“希望六阿哥能把三阿哥劝住,明日可别再来了。”

    马车里,弘书没有一上来就说正事,而是寒暄道:“三哥身体最近如何,可有不适?”

    反倒是弘时忍不住,他先是回答弘书的问题: "都好。"然后顿了顿,声音有些紧绷的问道,“可是皇阿玛叫你来见我的?”

    弘书无奈:“是,也不是。”

    弘时皱眉, 抿了抿唇, 双手微微握紧, 道: “小六, 我如今样子……对你并没有威胁, 你无需拿捏言辞。我现在的心情,不足以让我有耐心去揣摩你话语中未尽的意思。"

    “三哥误会了。”弘书叹气,“我说是也不是,并非玩弄口舌。”他顿了顿道,“是的意思,是说我来见你之事皇阿玛是知道的。不是的意思,是说来见你并不是皇阿玛的吩咐,乃是我自己的主张。”

    心结终究不是那么好解的, 弘书虽然有心为弘时和阿玛搭个沟通的桥, 但阿玛明显气很了, 并不肯接茬。但不管又不行,任由弘时一日日在西华门外求见不得,让人看天家父子不和的笑话,阿玛的心结只会越来越深。

    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阿玛说不通,只能先从弘时下手了,不过他可不搞什么默默为你做一切那一套,想干什么都先说给阿玛听,免得之后产生什么误会。

    弘时紧握的手松了些,这个答案比他想的那些都好多了。

    他还想再问,却被弘书抬手阻止:"等到三哥府上,再详说。"

    弘时只得强忍着询问的欲望,及到他府上,才进书房的门,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来见我?”

    弘时是真的不解,他和小六年龄差距颊大,见面的次数都不多,更不用说情谊了。但小六不止曾经劝阻皇阿玛不要将他出继给八叔,如今竟还为他在皇阿玛面前说好话,以往的他认为这是小六心机深沉,只是踩着他塑造友爱兄弟的好名声罢了。但差点死过一次后,他浑浑圆眼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许多,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想法多么可笑,小六便是要邀名,利用弘历弘昼他们不比他好得多?何必要冒着沾染上八叔他们、被皇阿玛厌弃的风险来为自己说话。

    弘书沉默了片刻,自顾自在书房中找到椅子坐下,才道:“我是为了皇阿玛。”

    “皇阿玛?”弘时更不解了,皇阿玛有多厌恶他弘时是知道的,若是为了皇阿玛,难道不该是唾骂他吗?

    “三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在我心里,即使遍数历史,皇阿玛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皇帝。”弘书悠然长叹道,“皇阿玛是少有的真正将百姓放在心里的皇帝,摊丁入亩、废除贱籍、火耗归公、养廉银、官绅一体纳粮、改土归流,为了百姓能够少受些盘剥,皇阿玛可谓是殚精竭虑。这些无论是哪一条,放在别的皇帝身上都是能让其被称为明君的政绩。”

    “但皇阿玛却被造谣抹黑,说他刻薄寡恩、冷酷无情,为何?皇阿玛明明做的都是对的,却为何会被予以这样的评说?我日夜苦思冥想,终于明白,这是因为皇阿玛保护了小民,就是动了那些以百姓为食的官绅、士人阶级的利益,他们为了能继续趴在国家和百姓身上吸血,就对皇阿玛这样的好皇帝予以诋毁,试图用他们手上的笔杆子,让皇阿玛动摇、自我怀疑、乃至改变。”

    “但他们打错了算盘,皇阿玛心智之坚定万年难寻。我近日翻看旧日卷宗,皇阿玛登基之初,国库存银只有八百万两、各省地方亏空两干万两,而吏治败坏、买官卖官蔚然成风,当时每岁民间正项钱粮一两,有派至三两、四两、五六两以至十两……而于朝廷正供之外,辄加至三倍、四倍、五六倍以至十倍不止。而同时,八叔九叔他们暗造谣言,导致人心惶惶,当时但凡换任何一个人,我猜他恐怕都会选择广施恩泽、安抚朝堂,但皇阿玛却不屑一顾,不对任何人妥协,吏治败坏就整顿吏治,八叔九叔他们不安分就让他们安分,这才有了今日之朝廷,有了你我兄弟安稳的生活。”

    “三哥,他们说皇阿玛刻薄寡恩、冷酷无情,我却觉得,皇阿玛或许刻薄,却绝不寡恩,或许冷酷,却非无情。皇阿玛的刻薄和寡恩从来只针对那些犯了错的人,针对那些败坏朝纲、盘剥百姓的人,对于这些蠹虫,我甚至认为皇阿玛刻薄的好、无情的对,就该很很地收拾他们,才能震慑后来者,让他们即使有心也无胆。"

    小六这话说的……很难不让他对号入座啊, 弘时脸上精彩纷呈, 如同开了染坊。

    弘书还在继续:“当然,无可否认的是,虽然我觉得皇阿玛做得对、做得好,但这样的手段始终会让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胆寒,而这样的人又是层出不穷的,他们或许会一个个接力,始终不放弃用手中笔墨污化皇阿玛。”

    “虽然皇阿玛曾经说过:至于众口之褒贬,后世之是非,朕不问也。但我作为儿子,却不想皇阿玛遭此污名。在我心里,皇阿玛外冷内热、恩怨分明、勤俭朴素、勤于政事,他的好该被世人知晓,该为后人知晓,该得到历史公正的评价。"

    一口气说完,弘书吐了口气,静静看着弘时。

    弘时心中波澜起伏,只觉干头万绪理不清楚,他张了张口,结结巴巴地道:"你说的、说的对……但这、这又与你来见我,有什么关系?"

    他问的是为什么要来见他啊,为什么你要说这么一大堆……夸耀皇阿玛的话。

    “三哥,你还是不明白。”弘书微微摇头,有些失望的样子。

    弘时却是真的不明白,他头痛的皱起眉: "小六,我方才说了,我现在的样子理解不了你的未尽之语。"

    “那好,三哥,我问你。”弘书严肃表情,“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万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弘书苦涩地道:"虽然丢人,但我确实不曾想过寻死。"

    弘书点点头,继续发问:“那三哥你知道你这次要是真的死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弘时有些茫然地道,“大概、大概是孤坟一座吧。”

    “是,你会被葬入皇子陵,也算是孤坟一座。”弘书毫不客气地道,“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你的死会给皇阿玛带来什么影响。"

    “那些人说皇阿玛刻薄寡恩是用什么作为佐证的?是用八叔九叔他们的死来作为佐证的!但其实成王败寇,历史上有同样作为最后却被称颂为明君圣君的皇帝并不少,这样的结果并不能叫耶些利欲熏心的人满足,而你的死,会给他们提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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