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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让考试卷拿回家签字。
孟小北猴精的,转身找他干爹签字去了!
回来让老师一看,老师问,你爹姓孟,这姓贺的是谁啊?
孟小北垂着眼皮,撒谎眼睛都不眨:“是我妈呗。”
老师也不傻,转脸就去隔壁班问孟小京。孟小京说,我妈姓马,他们回民十个有九个都姓马。
孟小北被老师拎去教室后门罚站,灰溜溜揣着试卷回家。
亲爹一看这试卷成绩,这晚上又没消停,在屋里走来走去。
孟建民一晚上念叨,“你爸当年是八十中的!北京市最好的中学!我数学从来没下过九十八分,你是我儿子吗孟小北?!”
孟小北像个勤奋的啮齿动物,啃着笔头,爷的美术课和手工劳技课成绩可优秀了呢。
有些人,天生他的脑瓜和注意力就不在念书上,骂也没用。只是当时那个时代环境与家长觉悟辖制住了孟建民的思路,孩子除了努力念书将来国家分配你一个称心如意工作岗位,不然你还能干嘛,还能有别的出路?
山沟里也出不去,离县城还要坐俩小时车,因此所有适龄儿童全部送入家属大院附属小学,没有选择。山里条件艰苦,学校教师都算是支边支教支援三线的特殊人员,依靠照顾政策从城市调进来的。孟建民内心坚定认为,这西沟是绝对不能让儿子再待下去,他必须拿这个大主意了……
这年夏天,趁学校放假,孟建民特意带他家孟小京去了一趟北京,探亲,见爷爷奶奶家里亲戚。
孟建民这就是做了大致决定,带老二去北京,见见世面,认认家门,没带老大回去。因为再过不久,学校联系好手续办好,老大就要送至北京常住了。
这一年,也就是一九七六年,人民的思想和生活都发生巨变。震惊中外的唐山大地震以及革命领袖相继去世,令这个国家迅速陷入震动,即将历经天翻地覆变革,曙光黎明就在前方……
孟建民去北京探亲期间,小北几乎每天都跟他干爹混在一处。那是他在西沟最后的一段快乐时光。
亲爹不在,贺少棠这个“小爹”,不由自主地,从内心底就生出强烈责任感,对孟小北比以往更宠溺三分,实行包养政策,恨不得走到哪都把这小崽子夹在咯吱窝下,可亲热了。
兵营里,贺少棠在前面走路,宽腰带扎得利索帅气,勤务兵小北在后面屁颠颠儿地小跑追随,为贺司令提脸盆水壶。少棠垂着眼皮,仍是三分成熟三分狂傲的痞子德行,逢人便淡淡丢下一句,“这我的儿”,语气里都透着自豪与意气风发。
少棠用他的各种副食票,从部队供销社给小北买好吃的。买了鸡蛋糕,还有一瓶芝麻酱。
鸡蛋糕七毛一一斤,是许多一家四口一星期的饭钱。这也就是小北认了个不差钱的高干干爹,才有钱喂他吃蛋糕。
芝麻酱一般是按家里人头凭票领的,半年每人二两,平时马宝纯都不舍得拿出来给孩子吃。孟小北这回可捞着了,管够,一下子吃大半瓶,少棠给他捋脖子,说“瞧你这点儿出息!你别再噎着、噎死了!”
小北也有机会再次造访森林里的哨所。
迎接他们的是哨所里一群嗷嗷的凶猛的“恶狼”,小斌他们突然从屋里扑上来,用棉被蒙住少棠的头,摁在床上蹂躏……这是他们班一贯对待进山者的“礼遇”。在山里憋得浑身长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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