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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陆讷会有点儿感慨,好像上辈子他和陈时榆也是这样渐行渐远的,从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兄弟到后来一年都难得见上一面。陆讷的重生虽然改变了很多人的轨迹,但还有些事儿却依旧固执地沿着既定轨道前行,比如陈时榆,已经越来越接近上辈子那个刻薄高傲嗔笑无常的大明星了。
一群人大概到十二点才散场,勾肩搭背地去“小四川”吃了夜宵才各自回家。
走在路上,苏二的电话就到了——算算时间,这会儿英国天都还没亮呢。没错,苏二目前人不在国内,那天最后苏二是被苏缺的一个电话召回去的,苏二当时的表情就像被推土机压过一样,无比嫌恶却又不得不忍,面无表情地嗯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回头跟陆讷说他得回去了。
再接到苏二的电话时,他人已经在机场航站楼了,跟陆讷说他得跟苏缺去英国参加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表姐和表姐夫的葬礼,本来以为大概只要几天的时间就够了,后来发现事情比想象中复杂,到了那边苏二才发现他们居然是这对不幸的夫妻血缘最近的亲戚,他们除了表示哀悼,帮忙顺利完成葬礼外,还幸运地继承了他们遗留的财产——一个两岁的混血男孩儿。
这几次苏二给陆讷打电话,背景音都是这个叫Aron的小孩儿高亢而持久的哭声。第一次,苏二杀气腾腾地跟陆讷说,他要把那只小崽子锁进衣柜再盖上两层棉被;第二次,苏二的声音有点儿崩溃,他说“我妈死那会儿我都没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的”,第三次,苏二的声音听起来已经让人以为他会原地坐化,“你知道吗?苏缺居然在葬礼结束第二天就飞巴黎了。而我,苏漾苏二少,必须等待一切收养手续完成,然后再将这只拖油瓶带回国,他为什么不叫苏缺德?你能想象吗?十几个小时,我都必须,被迫和这只小崽子待在一个舱内,我觉得我人生观一定会出现偏差。”
陆讷幸灾乐祸了,语气却特别掏心掏肺,“没那么严重,不是还有保姆吗?小孩子需要哄,你多哄哄他。”
“我哄了,没用!我还给他倾情演绎了一双幸福的拖鞋的故事,然后他哭得更厉害了。我都不明白苏缺为什么要收养这样一种完全无法用正常语言沟通的生物?”
“……”
挂了电话,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陈时榆在外面徘徊,他穿得很低调,T恤牛仔裤,大晚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手上提着像是宵夜的东西。
“时榆?”陆讷有点儿诧异。陈时榆抬起头来,看见陆讷也有点儿意外,“你是刚吃完夜宵回来?还想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呢,我买了鸭血粉丝。”
陆讷领着陈时榆进了小区,一边说:“没事儿我胃功能强大。”
乘电梯上顶楼,拿钥匙开门,陈时榆是第一次来陆讷的新居,环视一圈儿,麻将散场后还没收拾过,满地的烟屁股,浓郁的尼古丁和男人的汗水混合的味道,陈时榆却注意到客厅里的ARMANI的沙发、VERSACE的茶几和台灯,抚摸了下沙发背,笑道,“行啊,陆讷,你这是闷声发大财了,这奢侈的东西都用上了,真不像你的风格——”
陆讷顿时有点儿心虚,掩饰地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就转移了话题,“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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