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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句,应该不是服务员自由发挥的,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没得到授意的话,一般不多嘴。看来那位年轻气盛的邵总被气得不轻,故意留下一句噎他的。
南弋无奈地笑了笑,他可没兴致跟小孩赌气,再说了,作为一个吃白食的,他还挑剔什么。累了一个晚上,刚才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赶来“相亲”,他还真是饿得不轻。
可惜,刚吃上没两口,院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边邵禹起身出门,都快走出去了,靠外边哪个包间里不开眼的客人大中午的喝醉酒,踉跄着出来,正好撞上端着汤水的服务员。精致的瓷器罐子坠地碎裂,汤水溅出来,沾湿了邵禹的裤脚。
“抱歉,实在是抱歉。”后边跟出来的客人一顿赔礼,经理也赶过来道歉调解。
邵禹简直烦透了,从刚才见到那个冒牌货开始,他好像就被霉运沾上了似的。他阴沉着脸,让服务员去门口他车上的后备箱里取来一条裤子,到楼上的休息室换好。
等他再坐上车,十分钟过去了。邵禹刚要点火,手机震了一下。他着实懒得看,只迟疑了一秒,又鬼使神差地打开。果然是他期待的邮件,可内容却不那么令人愉快。对方发了几张照片给他,是林辰雨和一个白人男性漫步在巴黎街头。邵禹一阵心烦,将手机倒扣着摔在中控台上。
他一脚油门,猛地又一脚刹车,脑袋咣当撞在方向盘上,撞得他好几秒种反应不过来。
副驾驶窗外,那位浓眉大眼的男护士张牙舞爪,邵禹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见鬼了,阴魂不散!
他强忍着冲到嘴边的脏话,摇下车窗,“你有什么事?”
“实在不好意思,邵先生,你能把我送到两公里以外丰禾路的地铁站吗?”南弋趴在车窗上,焦急地问,并且试图拽车门。
邵禹的风度已经告罄,他打开遮阳板照了一眼额头明显红肿的一块,扔下一句嘲讽就打算关窗开车,“您是赶着去救死扶伤吗?”
“你也看到新闻了……是,车祸,我去现场……很急,他们让我坐地铁最快,可是这里太不好叫车了。”南弋丝毫没听出邵禹取笑的语气,他跑着出来,呼吸紊乱,急切地解释着。
邵禹一愣,南弋不像是胡说,他真后悔自己的多嘴,现在骑虎难下。他开了门锁,语气不善,“上来。”
“谢谢,麻烦快一点儿。”南弋坐上来,关上车门催促。
邵禹认命地将车开了出去,随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旁边没反应。他余光扫到,南弋正在手机上快速地打字。他把纸巾怼了怼,南弋下意识接着没动,“谢谢。”
“擦汗。”邵禹咬牙切齿,这人脑门上滚落的汗珠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滴在他的皮质座椅上,他就要杀人了。
南弋也不知道听没听清,胡乱抓着纸巾在脸上抹了一把,就揣进了兜里。
邵禹收回目光,目不斜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早一秒把这瘟神送走,他早一秒解脱。
他顾不上醒目的禁停标志,径直把车停在刚刚看到地铁口的十字路边。
“谢了,谢了。”南弋跳下车就跑。邵禹一脚油门踩到底,逆向而去。
不出所料,几分钟之后,他的手机收到了违章停车的罚单提示。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