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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一室一厅的格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采光也不错。当初一眼看中这套房子,南边宽大的阳台是重要因素之一。前一个租客是个有心人,放花盆的架子搭得很牢固,南弋住进来直接旧物利用,种了一大盆天竺葵,还有几样蔬菜。
他进屋之后,直奔阳台,给他的植物们浇水。按理说,他这种没日没夜的工作性质,不适合养活物。但大概是受他那位在沙漠地带也要试着种玫瑰的,浪漫了一辈子的母亲影响,南弋总是希望尝试一下。当然他比较现实且接地气,养的都不是难伺候的娇花。
拾掇好了阳台上的林林种种,简单把屋子归拢归拢,他洗了个热水澡之后,终于能够心无旁骛地仰到在床上,不出三分钟,他就睡着了。
南弋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床头上的手机也难得配合,没有扰人清梦的电话或是信息。他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打眼一瞅,竟然一觉睡了七八个小时,都到晚饭点儿了。
他爬起来,套上家居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让他瞬间清醒了。
“院长。”南弋礼数周全地打招呼。
拎着外卖打包袋站在狭窄阴暗的走廊上等他开门的,正是这所权威三甲医院刚刚上任两年的青壮派院长任赫飞。任院长不满四十五岁,但资历深厚,堪称年轻有为。在国内顶级医学院完成本硕博连读,又到伽马刀的发明地卡罗林斯卡学院进行博士后深造,之后在剑桥医学院兼顾临窗与学术,十年间耀眼成就不胜枚举,包括团队入围的一次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虽然最终没有获奖,也足够当做资本。三年前应邀回国,两年前履新,事业上正是意气风发,眼前唯一添堵的就是这位没心没肺的南弋同志。
“现在是在院里吗?”任赫飞面对南弋侧身让开的路,没有动。又加问了一句,“你需要在家里也跟我避嫌吗?”
南弋仰天叹了口气,“小师叔,请进,行了吧?”
任院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踱步进来。南弋在他身后关上房门,小声嘟囔,“净摆谱,也不怕自己被叫老了。还师叔呢,多古董的叫法。”
任赫飞听着好笑,把打包的饭菜放到桌上,回头瞅他一眼,“什么叫礼不可废,老师从小没教你吗?”
任院长是他外公的关门弟子,听他提起去世多年的外公,南弋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上了缰绳的驴,从小被戒尺支配的服从如条件反射一般,“是是是,我错了。”
任赫飞哼了一声,“我没工夫跟你在这儿耗,我还得去院里突击检查夜班。我来就是告诉你,急诊那边你别想,去国际部吧。”
南弋急了,“我不想养老。”
任赫飞不留情面,“那您爱去哪高就请便,我这一亩三分地不缺人。反正你小子主意正着儿呢,要不是你导师联系我,你压根都不记得有我这么号长辈是不是?”
“不是,不是,”南弋软下来,“我,我总不能被一个未知的结果困一辈子吧?”
任院长不吃这一套,毫无同情心,“你这就是孙猴子套上了紧箍咒,先给我老实呆着。”撂下这一句,院长大人甩手就走,不给他继续争辩的机会。
南弋欲哭无泪,化悲愤为食欲,把打包袋里的四菜一汤吃了个干净。
郁闷,吃饱了还是郁闷。
电话震了一下,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