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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芸花相似,平日里显不出症状,发作起来却如万只虫蚁啃食心脏。

    芸花指在要人命,发作时便是中毒者死期,登时毙命,中毒者甚至感受不到痛苦。

    落红却不同,它是要将人从上至下,从肉体到尊严,一一打碎。

    先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再是卧床不起无法行动,最后便是将所有的神智思想夺走,只给你留下一具只剩本能的行尸走肉。

    直到这时,落红才会放过中毒者,放他死去。

    夏侯虞想过楚祯如今身体衰败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战场无情,与栾国交战时受了重伤,却没想到是被栾国人下了如此没有人性的剧毒。

    这是把楚祯从天上生生拽进了地狱,让他永世不能超生。

    过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楚祯才稍稍缓和,眉头逐渐舒展,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吓到你了?我没事。”

    夏侯虞扶楚祯坐起:“的确吓的不轻,刚才怎么了?”

    楚祯虚弱地笑笑:“跳上屋顶时,运气过猛,大概是把我的病激出来了。”

    “你的……病,不能轻易大幅度动作?”

    楚祯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夏侯虞的疑问。

    “我给你带了酒,拿进来喝。”

    “你这个身子,还喝酒?”夏侯虞没动。

    楚祯见夏侯虞不拿,自己便要翻身下床,还说:“不能让我毁了节日的气氛,该陪好友喝的酒,还是要喝。”

    “好友?”夏侯虞侧身,拦住楚祯,挑眉反问道。

    楚祯知晓夏侯虞所问为何,笑着回道:“没错,好友。我楚飞飞绝不为旁的什么人吹曲奏乐。”

    “好,”夏侯虞把楚祯按回床,“我来拿。”

    不是那日乐怡楼顶的醉花酿,若品醉花酿,需是上好的年份才行,如若不是,楚祯宁可换其他的就酒招待朋友。

    所以他偷溜进家中酒窖,偷走了父亲珍藏四年的竹叶青,又去街上买了几提点心,才来的夏侯虞处。

    卧榻上只点了一盏昏暗烛火,昏黄的烛光摇摇晃晃,一下晃到楚祯的脸上,一下晃到夏侯虞的脸上。

    与屋外的月光不同,屋内的烛火是暖的,酒也是暖的。

    当然,心更是暖的。

    “你的身子既是此等情况,为何你双手虎口处有如此严重的茧子?”

    夏侯虞借着自己的酒劲,更是借着楚祯的酒劲,问出了几乎要戳穿楚祯的话。

    “因为我原来这双手,就不是吹笛子的,是握枪的。”

    楚祯双颊泛红,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因为方才毒发,导致的血气上涌。

    夏侯虞继续试探问:“你为什么会握枪?”

    “我没醉,我知道你在试探我,没关系,我都告诉你。”楚祯依旧面带潮红,却莞尔笑着。

    “我是镇北侯楚谦之子,楚祯。当时骗你我叫飞飞,其实并无隐瞒你之意,只是不想再用我剩下须臾几年,去执着于不可追的过往了。”

    夏侯虞没想到楚祯摊牌会这么快,“为什么全都告诉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了啊。我从未指望自己可以交到知心知己人,如今遇见净舟,才发觉有人知心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如此一想,倒是真的不想早早便死去了。”

    夏侯虞半晌不能言语,心中大骇迟迟未散去。

    继续推杯换盏,两个人聊了很多。

    楚祯与他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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