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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并不难想,从圣上因为死了一个使臣之子,就将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楚谦不由分说扣在宫中,还默许孙道知扣了楚谦的剑开始,圣上就已经计划楚祯进朝堂了。
圣上需要一把刀,一把用过后就可以顺手断掉的刀。
所有人都明白圣上所想,所有人也都无法反抗。
楚祯来到夏侯虞小院,见夏侯虞在忙赌坊的账目,便知会一声,自己拿了壶茶钻进后院偏房了。
今日便是楚祯上任来,正式执行计划的第一天。
他与总旗吩咐,若有异动便前往西郊留下记号,他自会及时前往。
昨日夏侯虞那番话,令楚祯陷入了迷茫。自己一人思索不通,便来找夏侯虞,每次来此处,无论心中有多少困惑之事,都能短暂忘却,寻得一片安宁清净。
“百户大人以此种姿态躺在虞某床上,被你那些下属看见,该更加不服你了。”夏侯虞端来一小碟点心,放下说。
不怪夏侯虞说,楚祯此时双脚搭住床头,头朝床尾,四仰八叉占了满床。
楚祯猛然意识到,立刻坐起,不好意思道:“在家中,父亲时常规整我的行坐,到你这里反而全都抛在了脑后。”
“无妨,怎么自在你怎么行事,我这儿既不是战场,也不是镇北侯府。”
夏侯虞虽如此说了,但楚祯下意识不想在夏侯虞面前露出丑态,还是端正地坐了。
他撑着下巴,从偏房往小院望。
长安依旧在元月,雪自从元月十五那日开始,便未停,一直飘着小雪。
小院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天上稀稀拉拉飘散雪花,楚祯渐渐出了神。
夏侯虞突问:“想什么呢?”
楚祯猛然回神,依旧看着外面的雪,笑说:“想舞枪。”
夏侯虞也笑说:“我这儿可没有枪。”
楚祯“嗯”了一声,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没再说什么。
当他准备从一片白茫茫中收回目光时,夏侯虞拉起他的手,走进雪中。
楚祯不明所以,夏侯虞也不解释,自顾自从树上折下一根粗枝,递进楚祯的手心。
“穿一身利落的官服,不施展一下,可惜了。”
夏侯虞说的没错,楚祯平日一直穿着宽袍长衫,为的是掩盖他因为身体而消瘦的身形,更是做实自己浪荡公子哥的身份。
如今入了朝堂,穿了官服,将他身形修饰得异常挺拔干练,往日的病容也淡了三分去。
楚祯犹豫地看向手中七扭八扭的树枝,迟迟不动。
夏侯虞的手猝然伸进楚祯怀中,楚祯怔愣间,夏侯虞已将骨笛拿至手中,送至嘴边,曲调婉转而出。
楚祯手脚不自觉随着曲调施展而开,慢慢的,树枝在手中仿似一把剑,如蛟龙入海,奔涌而去。
夏侯虞未吹情绪激昂的段落,始终让楚祯无需运气,便将一套剑法耍的行云流水。
曲毕,楚祯微微喘息,看向夏侯虞的眼中不是感激,而是惊诧。
“你怎会此曲?”
骨笛送还给楚祯,夏侯虞不以为意道:“小时候听父亲吹奏过。”
楚祯听罢,自嘲一笑,虞净舟怎会是夏侯虞。那人小时候就是板着一张脸,从来不笑,摆着一身世子的架子。只有在楚祯舞枪时,他才放缓了戒备,对楚祯说他可以为他奏曲,慢慢的,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夏侯虞见楚祯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