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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耘峥也在,”沈万霄说,“我没有杀玄柳。”
松晏在他身前蹲下,闻言低头轻轻吻在那道快要结痂的伤口上,垂眸道:“对不起。”
“小晏,”沈万霄抚摸他的眼尾,“该是我说对不起。”
让你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痛苦,背负那么沉重的责任。
松晏摇头,将脸埋进他的掌心,声音发闷,“我骗了你,沈万霄,对不起,我瞒了你很多事。若不是因为我,你与家人本不会......”
“他不是我的家人,”沈万霄打断他的话,“松晏,我只有你一个家人。”
听见这些话时松晏本该感到高兴,但此时他竟不知是哪儿痛。
他望着沈万霄,想说不要把我当成你唯一的家人,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还是想和沈万霄共度余生,他们走了那么远的路,才终于走到这里,若是止步于此难免会觉得遗憾,觉得难以接受。
但很多时候他所想的都不能实现,他害怕的都会接踵而至。
他虽不知扶缈为何千方百计要他找齐灵玉,但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这必与三界劫难有关。
他怕终有一日,他还是不得不与沈万霄分开。
他不想要沈万霄孤身一人,所以他希望,沈万霄不止有他一个家人,还要有勾玉,有步重,有耘峥,有贞以。
“我们拜过堂,”沈万霄见他不语,注视着他道,“成过亲,三生石上有我们......”
“你说什么!?”
沈万霄正说着,房门忽然被推开。
他下意识地将松晏往身后带,抬头却见门边不是别人,而是松晏的父亲,李大将军。
李凌寒伤得重,又不是沈万霄这种神躯,是以这会儿走路还要人扶着。
他听步重说松晏醒了,便急匆匆地赶过来看,但没想到房门大敞着,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第一句便是“我们拜过堂,成过亲”。
松晏今年冬月初六都才刚满二十一,在他眼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都未问过他这个做爹的,怎么能就与人拜堂成亲?
他往屋里看去,见说话的人是沈万霄时悬起的心缓缓落回肚里——幸好,不是别人。
而松晏显是也没想到李凌寒会突然过来,摸摸耳朵开始装傻充愣:“没有,爹,你听错了,什么白果汤,陈国庆,有这两个人吗?”
他一边说,一边轻拽沈万霄袖子。
沈万霄沉默须臾,并未与他演戏,而是拱手作揖道:“岳父大人。”
!
松晏立马瞪大眼,满脸难以置信。
李凌寒也有霎那的怔愣,睨着沈万霄,半晌,道:“你还是先别这么叫我。”
沈万霄目光微顿,疑心是先前惹李凌寒不悦。
他正要颔首应下,李凌寒又说:“我不管上辈子你和无灾是什么关系,反正这辈子无灾是我儿子,你要想娶他,”李凌寒顿了顿,“或者嫁他,都得按人间的规矩办。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起迎亲,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明媒正娶才算是拜堂成亲。到时你再改口也不迟。”
沈万霄听完,赞同地点头。
而松晏低着头,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李凌寒瞧着面前两人,难免想起百里轻舟。他们成婚那年,应柳儿也是这般和他说的。
那时百里轻舟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