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2/2)
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厮杀的毒虫们吸引,凑到共赌桌前拍桌吼叫,一个个都看得急红了眼,恨不得挤进石盆里替自己下注的毒虫去代打。
也有人觉得太过血腥,看了两眼就神色不适地退开。
人都往共赌桌边凑,倒是给梅良玉省了不少麻烦,他正扫视着人群,又听魏灵姝铃声笑道:“既然来赌场又不玩,两位公子可是在找人?”
随着她话音落下,梅良玉和年秋雁还没有回话,就瞧见有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身穿灰色布衣的男子过来,力道凶狠地将灰衣男子压倒在桌上。
梅良玉看得挑眉,这就是他要找的小土爹。
“我!”小土爹挣扎着抬头刚说一个字,就被左边的男人一巴掌拍倒。
赌场的护卫立马追了过来,出声询问:“怎么回事?”
左眼下有一道陈年老疤的男人抓着小土爹的手,将他压在桌上,一掌扣着他脑袋,不让起身,凶狠道,“这人在我那桌玩个牌九都出千,赌桌上出千被抓,你说该怎么办?”
“我……呜……没……”小土爹吓得面色惨白,想起身,却被力道巨大的刀疤男按着头,手指捏着他的两颊,力道快要碾碎他的骨头,痛得他话也说不清。
魏灵
姝单手撑着桌沿,笑盈盈地站起身,之前被扬起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顺滑落下,垂坠感十分流畅。
她看向梅良玉问道:“二位公子,他可是你们要找的人?”
明珠坊管事赶过来,就听见这话,不由愣住,余光去瞧梅良玉。
后边是共赌桌,人们正围着石盆疯狂喊叫,热闹得全然没注意到这边的风波。
梅良玉在各方人员的注视下,低垂目光扫过神色绝望的小土爹,问:“他输了?”
刀疤男按着小土爹,沉声冷笑道:“用千术被抓,赢了也不算。”
“噢。”梅良玉似笑非笑地看回魏灵姝,“我要找的人不是他。”
魏灵姝勾了下眼尾,心中惊讶,面色不改。
听了梅良玉的话,明珠坊管事倒是松了口气,如果这人是他要找的,又出千术被抓,处理不好的话,要么得罪郡主的师兄,要么丢了明珠坊的信誉。
“若是出千术,那就按规矩解决,但只听一言之词……”明珠坊管事还没说完,刀疤男就松了手。
小土爹捂着喉咙不断咳嗽,踉跄地站起身,却朝梅良玉扑过去,喊道:“是他,是他叫我今晚来明珠坊出千术的,他说这是他师妹家开的赌坊,所以我在这里出千术不会被抓!”
他没扑倒梅良玉,就被赌坊的守卫伸手拦下。
梅良玉站在原地没动作,只冷眼看着。
眼见事情不对劲,年秋雁自觉躲去梅良玉身后,轻声叹道:“我早说你今晚不该来外城。”
梅良玉余光往后扫了一瞬,你这家伙也没说是算卦得来的结果。
明珠坊管事被这反转弄得又呆了呆,刚要开口,就被魏灵姝截断,她捂嘴惊讶道:“哎呀,难怪之前公子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和我赌一局,原来是明珠坊的大人物,不屑与小女子一赌。”
刀疤男凝聚五行之气,高声喊道:“明珠坊自己出千术被识破,死不认账!那钟情蛊的毒虫也是被下了药,没吃药的毒虫自然赢不了下了药的!”
这声音响彻整个明珠坊,原本聚拢在共赌桌的人纷纷朝刀疤男这边看来,混在里面的其他人趁机附和着刀疤男,指着小土爹和梅良玉,高喊明珠坊出千术。
小土爹被赌场护卫拦着,仍旧拼了命要往梅良玉那边挤,像疯了一样指着梅良玉道:“他是明珠坊主人的师兄,是他跟我说在明珠坊出千术不会被抓的,还说了要把我赢的钱分给我儿子!我因为妻子病重才会答应他的,不是我要出千术,是梅良玉要我这么做的!”
明珠坊管事冷声道:“胡说八道!”
他示意手下护卫让小土爹闭嘴,又听刀疤男指着共赌桌道:“大伙不信可以看,那石盆里的毒虫死亡顺序,完全可以根据下药程度推理出来,没吃药的是七号、九号、十三号、十五号,所以这四条毒虫会最先死去!”
他才说完没多久,就见七号成为第一只死去的毒虫,被蚕食殆尽。
“……真死了?”
“喂,这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才第一只,可能是巧合……”
低声嘀咕的人们没过多久,就见刀疤男说的九号毒虫也死了,被刀疤男说中两个,人群突然就沸腾了。
“真的下药了啊?”
“你们暗箱操作,那我今晚下的注都不算啊!”
“明珠坊也太黑了吧!”
“庄家出千术就别砍手脚,直接砍头吧!”
庄家脸色微变,朝明珠坊管事看去,管事脸色也不好看,护卫们一个个排列开,人们也只是吵闹谩骂,但还没有动手。
很快,一名手下来到明珠坊管事身前,在他耳边低语,将魏灵姝的身份告知:
是天鹤帮,新帮主的枕边人。
明珠坊管事冷眼朝魏灵姝看去:“看来今晚来我明珠坊的阿猫阿狗有些多,天鹤帮不在自家赌场玩,却到别人的地方诬蔑闹事。”
魏灵姝轻吹手上丹蔻,笑道:“明珠坊这段时间胃口太大,把那些无家可归的赌徒都接来了,一口气吃太多,难免吞点不干不净的东西进去,比如——这两位教人出千术的公子。”
“不过,若是明珠坊能按规矩办事,将出千术的人处理,倒也能挽回一点损失。”
魏灵姝伸出纤纤玉指点向梅良玉:“你们是要砍他一双手,还是挖他两只眼?”
年秋雁愣了下:“为什么是眼睛,不是砍脚吗?”
梅良玉冷笑道:“因为我挖了她家帮主的左眼。”
年秋雁这才恍然:“你挖了一只,她要你两只,算是连本带利了。”
梅良玉扫了眼在场的人,决定出去再打,再怎么说这也是师妹的产业,打坏了总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