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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说的话……”五条悟慢吞吞道，“老子还没成为你最讨厌的人。”
源柊月敷衍：“嗯嗯，你现在是了，恭喜你。”
五条悟：“诶这样么！太好了，那我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宿敌了，来打一架吧？……嗯你打不过我，我想想……来互找麻烦吧？”
源柊月：“……”
源柊月：“我突然间不讨厌你了。”
五条悟：“好，我会努力让你讨厌。”
源柊月：“那我讨厌你了。但你的可恶程度没有到最讨厌的程度。”
五条悟：“嗯嗯，那我更需要加把劲了。”
太恐怖了，被逆转爱恨之后，油盐不进的程度更上一层楼，直接进化成源柊月都觉得头疼的水平，他都快不认识‘讨厌’这两个字了，心里只有麻木，好崩溃。
“那如果……”
源柊月想了想，突然卡壳。
他在犹豫。
……啊？真的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没必要吧？恢复正常又不会失忆，岂不是更加徒增尴尬？
五条悟歪了歪头，额角一缕白发翘起来，像猫咪竖起耳朵。
“什么什么？”他问。
但只是一句话……又不是非常正式的场合，连这也不敢说，反倒显得心虚。
源柊月：“如果……嗯……”
五条悟：“如果……？”
源柊月闭了闭眼，咬字清晰，他很清楚这是一个为了打发对面那个人而编制的玩笑，然而，每吐出一个字，心跳就快一拍。
“——如果我喜欢你呢？”
五条悟：“……”
几乎是瞬间，‘唰’得一下，对方的脸红透了，在白发的衬托下尤为鲜明。
“……欸？！！你你你……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五条悟立刻笑了，然而下一秒意识到这样不对，立刻把笑意从脸上完全抹杀，超级故意地板起脸，装出一副愤怒、生气的样子。
但其实是很明显的害羞。
“不是宿敌吗？怎么可以喜欢我？不不不不对……啊你这样说是为了惹我生气吗？老子真的会生气哦？会揍你的哦？”
“是故意的吧？是想让我更讨厌你是吗？一定是这样的把戏吧——‘向最讨厌的人告白看他被恶心到的样子’，是想看老子失态的模样吗？真是狡猾有够啊！更讨厌你了！”
讲着讲着，几乎是在恼羞成怒地咆哮了：“怎么可以对宿敌说这种话，完全不尊重老子的厌恶吗！？我超讨厌你的啊！！”
源柊月：“……”
哪怕五条悟继续说，他也不敢听，再度蹲下，把脸埋进手掌。
掩耳盗铃的动作，给双方都留出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不约而同地静下来。
“……”
“……”
真是太讨厌了。五条悟气愤地想。阴险狡诈、鬼蜮伎俩！是想用这种小手段令他失态的话，这个人阴谋早就被他看穿了，绝对不允许他得逞。
如果是真的……是真的……
嗯……下一步是交往吗？
哦不对。
怎么能和讨厌的人交往，绝对要拒绝，毫无商量余地的回绝掉。
‘喜欢’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他体验到的‘喜爱’的情绪都伴随着深度的无趣……
他的想法乱七八糟地发散着，像放在口袋里的耳机线，不知不觉变得更乱，扭曲打结，变成拧巴的一团。
“……那个。”五条悟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