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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下来,但好歹没有再出现不久前那样任人摆弄的模样了,她在用程枭最容易理解的语言和他交流,尝试获得一个对这场婚仪更加清晰完整的认知。
“所以你刚刚把我扛在肩上,其实是在‘抢’我,如果我不同意呢?”
程枭抽走布巾,重新拧了一把,眉骨上的伤口已经在打水的时候处理过了,他拽着易鸣鸢的手往自己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蹭去,“先给我擦擦。”
软若无骨的手在自己身上反复划过,他才舍得开口,“没有这个可能,你已经在这里了,而且你没挣扎。”
“我有!”
易鸣鸢把布巾往他身上扔,这人好没道理,她明明在他肩膀上竭力挣脱了,只是没挣脱成功而已。
“如果你说的是扭来扭曲拱火的那两下。”程枭唇角勾起,对她这撒娇般的举动接受良好。
他伸手将人一把拖进怀里搂着,“管灭吗?”
第9章 裹住
易鸣鸢发现程枭尤其偏爱将她一整个抱在怀里,当日在山洞里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游牧民族身形比大邺人高壮不少,她又是个女子,与他力量悬殊,几次三番推拒,厉声让他放开自己,全都以失败告终。
事到如今她已在婚帐之中,此处天高皇帝远,只要瞒的好了说不准三五年后陛下都不知道她究竟嫁给了谁。
再者说,就算知道了,又哪里会为她一个罪臣之女做主。
自己今日若与程枭闹个天翻地覆,不要他这个半路将自己截来的夫婿,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一只拳头有自己两个大,力气大得能把逐旭讷举起来,扛着自己还能健步如飞,要是再反抗他,会不会被一拳头捶到地里去啊?
而且他是能说官话的异族人,无论怎么扭捏,程枭都是她如今最好的选择了。
左右……左右对他也没有太排斥,就这么过吧。
“又不说话?”程枭轻轻摇了摇,人抱在怀里跟个瓷娃娃似的,又白又漂亮,说出去谁都得羡慕自己。
易鸣鸢想通以后还是羞,她没有教引嬷嬷,那种册子当然也不会放在和亲陪嫁的书箱中,只好声若蚊蝇地哼哼了两声,“不,不管灭。”
抱着她的男人深灰色的瞳孔里透出满足和宠溺,就这样放过了她,从一个皮箱子里抖出红色婚服,认真穿在身上,上头的装饰与易鸣鸢所佩戴的如出一辙。
这就是转日阙新郎官所需要穿戴的服饰了。
周身齐整后,他抓了块厚实的绒毯,将床上的人裹起来带了出去。
“?”
易鸣鸢有点不明白,好好的待在毡帐里多好,外面冷风一个劲儿的吹,入了夜又干又冷,转念一想程枭每次做事都很有章程条理,肯定是有不得不出来的缘由。
再次来到烧尽的篝火旁,现在火灭了,人也散完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祭品还没有被收走,程枭拉着她上前,指着干涸得差不多的牛血,又指了指易鸣鸢的脸,“给我也抹上,像玛麦塔做的那样。”
萨满唱咒结束后在她右脸抹上了牛血,程枭解释说这是在保佑她一生不因食物短缺而烦恼,易鸣鸢蹲下身用手指挑了一点,转身虔诚地涂到他的脸上。
对他们来说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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