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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朱尔旦深觉得不能干等,得去探听消息虚实,便寻人问了吴家地址,亲去看看。
时吴家,吴熳先儿就说要给周婆子买料子做新衣裳,如今既要绣喜帕,又要做孝敬公婆的针线,她需要针线布料练手,索性给了银钱,叫周婆子一应买回来。
谁知,周婆子回来,带的不止针线布料,还有朱尔旦在吴家附近转悠的消息。
吴熳一听,戾气横生。
想不到此人伤都还没好,就忘了疼!
看来,下手还是太轻了,他竟如此不涨记性!
崔氏呢?她下的这步棋没起作用?怎朱尔旦又来找她都不拦着?
吴熳压根没想到崔氏如此不经吓,虽发汗散了热,但身上仍软绵无力,尚在卧床休养中,连朱尔旦出门也不知。
她只反思自己是否在末世呆久了,习惯武力为尊,对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没把握住,叫崔氏反应过来她的挑拨之意,遂允了朱尔旦任意行事。
一想到此,吴熳眸色渐深,杀又杀不得,动此人其他方面,又于吴熳没什么用。
朱尔旦家境一般,除了有个举人功名,别无出彩之处,且陆判在原著中说过他福薄,举人便是他能取得的最高功名,此生不可能显贵。
吴熳能想法儿除去他的举人功名,但有甚用?人照样能觊觎她的头,兴起了就跑到跟前来恶心她。
就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倒叫吴熳不知如何下手料理他。
看来,还是用点儿简单粗暴的末世法子更好,吴熳想着,身边窜出一条普通人看不见、摸不着的火练,将她团团护在其中,直接打到他下不了地好了,如此他还能来,才真叫吴熳佩服。
只这如何打,还得从长计议。
吴熳没打算将此事告知周婆子和黑丫,只叫她们各取一身不穿的旧衣来,并上她的一身,拆了给她练手。
镂花窗棱下,一时岁月静好。
周婆子给自己裁布做衣,吴熳和黑丫将旧衣拆了,又拼接缝合到一处,准备做件儿带兜帽的斗篷。
黑丫在家时学过针线,在庵堂里女尼们又教过她,小小年纪针脚细密,吴熳亦不差,靠着吴漫的记忆,本身动手能力又强,缝上几段,就上手了。
一晌午,两人将斗篷赶制出来。
可一展开看效果,周婆子直呼没眼看。
这斗篷,做得跟百衲衣差不多,补得一块一块的,看上去破破烂烂,身形还肥大,能将姑娘从头到脚裹得严丝合缝不说,再放一人进去也能罩住,再说那兜帽,戴上后,帽檐能盖住下巴,连路都瞧不见走,怎么穿?
周婆子说拆了,她来重做,偏姑娘还甚满意,就是不让,周婆子也没法,都说了是练手,也就随她们去。
晚些用过饭,姑娘又带着黑丫鼓捣起了新的东西。
将贾家送来的胭脂水粉,都取了出来,黑的白的搅在一起,看得周婆子心疼,又呼“糟蹋!”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自个儿到外间缝衣服去了。
没多会儿,听得黑丫惊呼,周婆子赶忙进屋来看,只见一面皮蜡黄,满脸沟壑的干瘦老妪坐于梳妆镜前,透过镜子与她对视。
第二十一回
且说周婆子听到孙女黑丫惊呼,忙掀帘进屋,只见一干瘦老妪端坐梳妆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