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 159 章(2/2)
傅冕神色不变,眼中荡漾出丝丝笑意,他柔声道:“竹青,我就喜欢你说俏皮话的样子,很有意思。”
“不过今天咱们还有正事,就先不叙旧了,”傅冕一挑眉,“怎么样,有没有兴致来给我演这一出好戏?”
宋玉章心中痛麻,然而只能强逼自己冷静。
傅冕无非就是想通过折磨小凤仙来变相地折磨他。
这是个“好兆头”。
无欲则刚。
傅冕对他还有欲望,无论那是爱还是恨,那都是弱点,都可以被利用。
最好的选择是无论傅冕对小凤仙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假使他展露一点心痛或是不忍,那么,他就也有了弱点,小凤仙也会被折腾得更惨。
可如果他表现得毫不动摇,小凤仙的下场或许就只有死。
怎样才能保住小凤仙的命,又不至于让小凤仙变成威胁他的工具而遭受更多的折辱,其中的尺度拿捏,或许要比宋玉章任何一次行骗都要来得难。
“我同他不是那样的关系。”宋玉章道。
傅冕微一点头,“他也是这么说的。”他唇角微勾,“那你的意思是要让别人代劳了?”
宋玉章胸膛发紧,他面色冷淡道:“他只是我捧过的一个戏子而已,这种人我嫌脏,你想怎么对他我管不着,只别在我的眼皮底下就行,我不想看,”宋玉章抬起眼看向傅冕,也笑了笑,“你要实在想让我高兴高兴,可以亲自上阵,我记得你很白,哦,可惜那也是从前的事了,你现在倒是黑了,看着叫人不大有胃口。”
傅冕面上笑容一直保持在一个弧度,叫人看不出他心情的变化,眼中光芒闪烁,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冷酷。
“听见了吗?”傅冕看着宋玉章,脸却是往小凤仙的方向偏了偏,“他心里一点你的位置都没有。”
小凤仙趴在地上,死了一般地没有动静。
傅冕勾了勾手,“把人带过来。”
小凤仙被人架到了宋玉章的面前,宋玉章目光往旁边偏了偏。
傅冕弯了腰,将油灯凑近,昏黄的灯光将他的面庞照得很亮,那双凤眼里摇曳着火光,傅冕伸出手掐住了小凤仙的脖子。
小凤仙竟是一动不动,丝毫不敢反抗地被又向宋玉章那拖近了一些。
傅冕盯着宋玉章的眼睛,轻声道:“他说他同你是朋友,我很好奇,什么朋友会把人的相片藏在项链里贴身带着,也是跟你一样,嘴不老实,没两句实话,我问了好几遍,他才承认,同你之间有那么些许暧昧,我就问他,些许暧昧是指什么。”
傅冕将手上油灯递给身后的随从,一手又捏了宋玉章的下巴,将他的脸强扭了过来。
小凤仙干涩的双唇上沾着干涸的血迹,显出一点诡异的艳红。
“他说,”傅冕手猛一用力,小凤仙“啊”了一声便痛苦地张开了嘴,“他跟你亲过嘴。”
小凤仙的嘴里有两排雪白的牙齿和一条灵活会亲的舌头——牙齿还在,舌头却没了。
空荡荡黑漆漆的喉咙犹如一个不知出口的洞穴,宋玉章的目光黏在上头,脑海中嗡鸣一声,所有盘算好的心机算计在那一刻都被碾成了齑粉,他的眼里,只有小凤仙可怜的发不出声的喉咙。
“不过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算了,”傅冕松了掐住小凤仙脖子的手,柔声道,“竹青说他不爱看,那你们就出去办事吧,我人已经黑了,叫人没了胃口,还是得在性情上更讨人喜欢才好,”傅冕扭过脸,对着宋玉章笑了笑,“你说是不是?”
宋玉章不说话,发觉小凤仙又是醒着的了,那双眼睛流露出一股麻木的恨意,他恨傅冕,也恨宋玉章。
宋玉章的心被那股恨意如激流般冲得发麻。
“说不爱看,眼珠子倒是眨也不眨,真是口是心非。”
傅冕含笑道,他眼睛一眨不眨,享受般地盯着宋玉章面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肌肤,不肯放过他面上一点点表情的变化,“也是,海洲名角开-苞的场面,谁会不愿意看呢?扒了他的衣服——”
“是!”
两个随从毫无感情地一下便剥去了小凤仙身上的那件白袍。
傅冕始终双眼紧盯着宋玉章,面上神情是隐匿的兴奋,“把他给我干了!”
宋玉章看着小凤仙被按倒在地,像畜生一样被拉高了双腿,那双腿笔直修长,练了十几年的工夫,横着竖着都能做顶漂亮的一字马。
“住手……”
宋玉章抖着嘴唇道。
没人听他的,随从已经在对着小凤仙解裤子了。
“住手……”
宋玉章提高了音量,忽然爆发般地冲了上去,将拉着小凤仙双腿的人撞倒在地,他阖身盖在了小凤仙身上,将人死死地护在了身下。
被撞倒的人在傅冕的示意下后退了。
“别动他……”宋玉章双手紧箍着小凤仙,抑住了声音中细微的颤动,“你想怎么样,就直接冲着我来。”
傅冕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咸不淡道:“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替他伺候我这两个属下?”
“可以。”宋玉章毫不迟疑道。
他话音刚落,被他压盖着的小凤仙忽然抽搐了一下,宋玉章紧搂了他,在小凤仙挣扎间,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似有千言万语,小凤仙眼中一眨,倏然滚下了一滴血一般的泪。
他微微张口,宋玉章看出了他的口型。
“对不起。”
宋玉章眼眶也是一热,下一刻,他人已经又被拽了起来拉回了傅冕的怀里。
傅冕脸上一丝笑意柔和伪装也无,面上寒冷到了极点,“好,好极了,可真叫我感动,我以为你是个没有心肝的坏种,原来只是对我无情……”
他猛地将宋玉章推到了草垛上,切齿道:“既然你这么自甘下贱,那我就成全你!”
“都给我滚出去!”
随从忙拖着小凤仙出去,小凤仙却是又忽然爆发出力气来踢打哀嚎,双腿用力蹬着不肯离开。
宋玉章心中提不起任何计谋心术,只用手压住麻痒的肺腑,“别伤他,要打要杀,都冲我来,冤有头债有主,傅冕,别当个没种的孬货,让我瞧不起你。”
傅冕边笑边点了头,“果然是个欠-干的贱货,”他人过去,一把掐住了宋玉章的脖子,双眼冰冷地望进了宋玉章那蒙上了一层水汽的眼眸,“记住了,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