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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摆摆手道:“你还是入宫时间尚短,不知咱们这位主子的秉性。他虽嘴里喊打喊杀,可看他对李越的关注,就知此人在他心中非比寻常,若是真动起手来,未必会取他性命。所以,我才要等他再次下令重罚,同时命赵虎务必做成意外,不留痕迹。即便到时候他后悔了,下令的是他,造成一切的是意外,他就算迁怒也是去找那姓赵的,再怎么怪不到咱们头上。”
魏彬听得叹为观止:“不愧是刘哥,您可真是深谋远虑。”
刘瑾大笑道:“你小子少来了。不过,为了日后的前程,我必要维持在太子身边第一得意人的地位,谁要是敢伸爪子来动老子的权,老子就要他的命!”
这森森的恶意,仿佛已张牙舞爪破窗而出,让在京城另一端的月池都不由打了个寒颤。贞筠看着没动几口的菜肴,蹙眉道:“究竟是怎么了,不是说过了神童试就好了吗,你这般用功,怎会有问题?”
月池幽幽叹了口气,从太子重罚罗祥就可看出,他对她已是不耐至极,但滥刑士人实非小事,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他们极有可能会采取非常规手段。为了保护自己,她只能与张奕拉近关系,同进同出,皇太子再怎样,也不能连表哥也一起对付吧。可这般坐以待毙,只防不攻,实非她的作风,再说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想了想,便取下头顶发簪认真磨了小半夜,直到磨得尖端锋利为止。
第二日午时,她就约张奕出去散步消食,实际引着他往东安门方向走去。她打算去找王岳。自她一离开文华殿,刘瑾就觉心下暗喜,忙急急将正在端本宫午睡的皇太子请来,言说有好戏。
朱厚照被请到了崇楼上,刘瑾殷切地指明方向,朱厚照定睛一看,李越正在下方快步行走,行色匆匆,仿佛有人在赶他似得。朱厚照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忽间朱红色宫墙的拐角处,忽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就从背后捂住李越的嘴,将他拽了过去。
朱厚照瞪大眼睛,看向刘瑾:“老刘,你不会蠢得连个时候地点都不挑,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是在文华门外公然杀人,你是生怕父皇不知道?”
刘瑾拱手道:“哎哟,您这是哪儿的话,就算借奴才几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取陛下钦点伴读的命啊,只是将他关进空水缸里而已。”
朱厚照闻言方点点头,谁知他刚刚低头望过去,就听见一声大叫,紧接着一股猩红的血色缓缓从墙后流淌出来。朱厚照一惊,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奔下楼去,刘瑾见状心下大喜,看来是成了,可他嘴里还叫着:“爷,慢点,小心跌着。”
可在他赶过去之后,面前的情景却让他面上的笑意消失殆尽,赵虎胸口已然破了三四个洞,一只发簪插在上方,他了无生气地瘫在地上,双眼里满是惊恐,一双手却捂着下身。而那个混账小子,正跪坐在他身旁,用他发抖的手在赵虎的身上摸索,尔顷,他就从赵虎怀里取出来一物,正是东宫的腰牌。紧接着,他听到了动静,忙急急抬头,一见是他们,那双眼中迸发的杀气,几乎让所有人都钉在当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卷上心头。
朱厚照最先回过神,他道:“还不快拖下去处理掉。”
左右太监这才如梦初醒,忙去取黑布袋来,刚将赵虎的尸体塞进去了一半,张奕就到了,他嘴里念叨着:“阿越,不是说消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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