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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冕在一旁连声地夸赞,并将一叠诗文呈到了他面前。刘瑾一愣:“这是什么?”
张文冕道:“这是京中的有才之士,给您的贺词呢。”
刘瑾随手翻了几下,他虽在文墨上不太擅长,可到底熏陶这么多年了,大致意思还是能看出的。他不由酸倒了牙:“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么肉麻。”
张文冕失笑。他经此牢狱之灾,也是清瘦不少,上好的丝绵衣裳,穿在他身上,就如鼓起的风帆一般。他尖刻一笑,难掩嘲弄:“刘公容禀,这些都是起先弹劾您最狠的那些人,如今见您重归,自然要来描补一二。”
刘瑾闻言大笑,他一扬手就将这些纸片挥了出去。雪白的纸片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他就在满眼白纷纷中,恶狠狠道:“谁要这些狗屁,就没点实在的东西?”
张文冕道:“自是有黄米和白米奉上。”
刘瑾眼中精光一闪:“全部收起来,咱家要进宫一趟。”
张文冕垂眸道:“万岁天恩浩荡,您的确得去好好拜谢。”
刘瑾没有说话,他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意气风发地出门去了。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扑了一个空。宫中的人说,皇上在西苑养病。而西苑的人却道,圣上龙体欠安,不想见人。
刘瑾可不会被这些辞藻糊弄。他几乎是马上就想到了,朱厚照八成不在宫中。那他和谁在一起,答案还用说吗?刘公公翻了个白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干柴烈火,也不知道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事实上,朱厚照这几天根本就没跨出过镇国府的大门。他们对彼此积压已久的怨气,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另一条疏发的途径。在床笫之中,他们不需真刀真枪,伤人性命,可一样能叫人死去活来,以回报对方多年的折磨。这岂是能匆匆打住的。然而,在疯狂过后,清醒过来时,两个人竟都有些不自在。
卧榻上乱得吓人,床帐的一半掉落,盖在人的身上。至于原本应在人身上的锦被,早就被揉成了一团,掉在了地上。他们的衣裳更是散落地满地都是。月池慢慢地坐起身来,她的身上还有嫣红的酒渍,她想找到一件蔽体之物,却摸出了一个酒壶。
说真的,闹这样,亦大大超乎了她的预料。她隐隐感到了失控。这种感觉和身上的酸痛袭来,让她又莫名烦躁。她扬手就将酒壶丢了出去。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睡在她身侧不省人事的年轻男子才从梦中惊醒。两人四目相对,看到对方的情状,眼中都流露出惊异。
在月池的印像中,她只是在他的胸膛上咬了几口,可当他坐起身后,她才发现,他的整个后背乃至脖颈后侧,几乎全部被她抓伤,密密麻麻的红痕,就如蛛网一样。
而朱厚照亦直愣愣地看着她,他的目光游动在她凌乱的鬓发和眼底的青黑上。就连她的腿根,亦有指痕的印记,如不是有人一直按着,绝不至如此。
月池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想开口骂他,一说话才发现,声音哑得惊人,非但没有半分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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