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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过。沿海的卫所频繁与船工、商人接洽,许以军职厚利,谋划建立大船场。

    而文官仍陷入名教之争,难以自拔。这几年,湛若水、穆孔晖等人在北方多次讲学,心学日益发展壮大,可却始终无法登上大经筵的舞台,更无法纳入科举考试。这表面看起来是占据正统地位的理学,坚决反对的结果,实际却是因为心学没有顺应君权,所以始终无法得到天子真正的扶持。可现在,内忧还没解决,外患却逼到眼前来。又一次到华的奥斯曼阿訇团更是起到了强效催化剂的作用。很多人都开始害怕,不能再这样内斗下去,再闹下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武将和宦官吃肉,他们喝汤,更糟的是说不定还还要和谟罕蓦德斗起来!

    可沉积多年的隔阂和矛盾,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只是为了擢升上林苑官僚的品级,两派之间就吵得不可开交。而拥护心学的官员学者,为了获取民间的支持,更是提出要将技艺超群的匠人、农人纳入官衙吏员队伍,这更是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可是贱籍,怎么可以为吏呢?

    内阁首辅杨廷和见状满心无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经世致用有什么不好呢?”他成长之时,其父杨春并未入仕。寒微的出身让杨廷和目睹了底层生民之艰与政治之弊,他自小就以匡扶世道为己任,穷究经世致用之学。也正是因此,他和他的长子杨慎都十分憎恶束书不观、内向求道的空疏学风。【1】而心学的实用性、草根性,正符合了这两父子的观念。他们一面讲学,劝说理学派退一步,另一面去信给王守仁,希望心学能实现自我革新。

    可正如朱厚照所说,王守仁是真名士真学者,他如果真能做到,也就不是他自己了。朱厚照早就在暗中指引心学门徒,希望他们能在与理学的论辩中找到关窍所在,蜕变化蝶。可两年多时间过去了,这群人却始终没有取得质的飞跃。终究是废物,挑不起大梁。朱厚照忧愁之余,也悲哀地意识到,这事的解决终归是要落到月池身上。

    此时的月池,却是真的病了。她的底子早就坏了,就像一棵被蛀空的树,经不起一点儿风吹雨打。可她生在山巅之上,又岂能不经风雨。经年累月的劳累和心病,让她又犯了旧疾。

    镇国府中,她拥着被子,睡得昏昏沉沉。此时又是一年春天了,擦得雪亮的铜火盆中,炉火烧得正旺,如同小姑娘羞红的脸。炉火旁的橘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和苦味。朱厚照来到内室,她已经睡得脸颊绯红。大福卧在脚凳上,闻声抬起头,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正盯着他。屋外的春雪仍是搓绵扯絮一般,屋内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和炉火的燃烧声,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安详。

    他轻车熟路地坐到床畔,替她拉了拉被子。她的眼睛倏地睁开,透出万千凌厉光彩,看清是他时,又才放松下来。

    朱厚照有些心疼,他抚触着她的鬓发,他道:“在这里,没人敢闯进来。”

    月池蜷成一团:“我知道,只是积习难改而已。”

    积习难改,只四个字,又有谁知道这背后说不尽的心酸和煎熬。

    朱厚照默了默:“我每次去瞧你时,你、你也是这样吗?”看起来神色如常,心里却警惕到极点。这样无形的压力时时刻刻笼罩着你,叫你永远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月池装听不懂,她眼中盛满茫然:“什么?”

    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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