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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大的苦衷,他因为自己的苦衷……不停地犯错,该怎么算呢。”

    晏清河皱眉,本想问他为什么问这个,想了想,还是认真答道:“既有天大苦衷,那么倘若他犯下的错不触及到为兄的利益,那为兄便不会指责他。”

    他本就不是什么内心良善之人,更不屑于像晏时和那般装模作样,在所有人面前装成大度的模样。

    他与晏时和一母同胞,自然知道自己的兄弟是个怎样的人。

    “宛儿,”晏清河在床前单膝跪地,将手放在陆宛的膝盖上,“你可是有什么心事,不要藏在心里。为兄虽然严厉,但是对你……”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伸手摸了摸陆宛的脸,带着厚茧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眼下的肌肤。

    陆宛垂眸望着他,神色有些怔怔,半晌后才道,“陆宛自幼无父无母,也没有见过家人,从小到大,一直将师兄当作自己的亲兄长。”

    晏清河嘴唇抽动了两下,终是有些不甘,问道:“那老二呢,你对老二,也只是把他当作兄长么。”

    “自然。”

    陆宛目光澄澈,他小时候便参透了这兄弟二人的性子。

    晏清河看似性格乖张暴戾,实则吃硬不吃软,你态度越坚决,他越拿你没办法。

    晏时和则是软不吃硬,陆宛是个软和性子,所以觉得他比晏清河好说话些,有什么事情也更愿意找他帮忙。

    但实际上,这二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一样的,都是仅次于姬慕容的家人。

    第98章 他还活着

    腊月过去将近一半,京中很是热闹。

    即使外面天寒地冻,不少商贩仍是裹着夹袄,两只手收在袖筒里,缩着脖子站在街道两旁卖力吆喝,想趁着年前多赚几枚铜钱,回家过个好年。

    “咳咳——”

    房中燃着暖炉,炉火添得极为旺盛,在房中呆久了便觉得头晕气闷。

    文公公一边抓着太师椅的扶手咳着,一边招了招手,婢女立刻捧着痰盂上前。

    文公公的皮肤好似一张揉皱了又被人展开的宣纸,带着几分浮肿,以及不自然的红晕。

    宫里的太医来看过,说这是肺热,随意开了几张清热的方子,让文公公吩咐府中下人去外面的药铺抓药煎服。

    太医本就看不上文公公是个阉人,如今他离开皇宫,没了在天子面前的话语权,便更加瞧不上了,就连看病都格外敷衍,没坐多久就要离开。

    “去送送周太医。”文公公朝身旁的婢女使了个颜色。

    快走到门口时,婢女塞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给周太医,脸上挂着笑:“劳烦周太医跑一趟。”

    周太医接过那荷包,拿在手里颠了一下,收进袖口,依旧吊着嗓音,不冷不冷道:“圣上念着文公公昔日在御前伺候,听闻公公身子不好,特地让我过来看看。若要谢,就请谢圣上吧。”

    “是是是,”婢女好脾气地笑笑:“周太医说的是。”

    带周太医的后脚踏出文宅,门口的小厮关起木门,方才还笑眯眯的婢女瞬间换了副脸色,对着门口啐了一口:“势利眼的东西。”

    文公公还在宫中当值的那会儿,他可不是现在这种态度。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能体现晏家那二少爷的好处。

    婢女穿着碧色对襟小夹袄,身姿依旧是聘婷婀娜的。

    她回到房中伺候,故意做出愤愤不平的模样来,果然,文公公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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