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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青木言坐在床上没动,他语气淡淡,“我眼睛疼, 连带着头也疼,完全起不来。”
想要自己带伤走路?这个俄罗斯人想得挺美。
青木言垂下眼眸摸着自己手腕,手腕已经被解开了手铐, 而之前磨出来的伤也已经开始愈合,这说明之前费奥多尔给他用的药并不是什么敷衍了事的次品。
即使这样, 青木言还是觉得止痛剂更重要一点。
费奥多尔维持着笑意,静静地看着那个坐在床上毫不配合的少年。
房间里陷入沉默,半晌,青木言听见对方像是拿自己没办法一样幽幽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神色木讷,眼眸空洞的男人推着轮椅走了进来,在送进轮椅之后,那个人很快转身离开。
行为单一又呆板,看起来就像是个提线木偶。
不过也是,自己这位朋友最喜欢木偶戏。
青木言伸出手若有所思地摸向自己被绷带缠住了半边脸的脸侧,“你要推我吗?我可不自己推,听说自己推会很累。”
“如果你想,我当然可以推您。”费奥多尔此刻又变得好说话了起来。
只不过这种好说话通常都建立在利用价值之上,这说明对方似乎又要压榨自己价值了。
青木言淡淡扫了对方一眼,后者似不解般微微歪了歪头,稍长的黑色碎发从耳边滑落在脸颊边,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无害的纯粹气息。
“怎么了?需要我抱您上轮椅吗?”费奥多尔说到这里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只不过我好像抱不动您,如果到时候让您摔跤又碰到伤口了,可能会再次把您痛哭吧?”
青木言差点被对方的语言痛到了,对方这番话跟在说半夜起床小拇指踢到墙角有什么区别吗?
都是能让人光是听听就觉得痛。
青木言表情有些嫌弃,他慢吞吞地挪上了轮椅,虽然很想继续坐在床上,但是总觉得把对方逼到极致了,后者能做出十分恐怖的事情来。
费奥多尔起身伸手搭上轮椅后推手,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俯身对轮椅里的少年说道:“青木君,我希望您能乖乖把手搭在扶手上,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您也不希望在客人面前被拷在轮椅上吧?”
费奥多尔显然很清楚眼前这个少年骨子里的骄傲与自负,这一点在学院里就有所体现,对方很在意自己的自尊,是宁折不弯的性格。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对方逼的太过分,否则到时候谁知道对方会在歇斯底里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事来。
艺术家都有疯狂异常的一面。
青木言闻言仅轻轻瞥了一眼对方,他双手本来就搭在扶手上,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坐轮椅,感觉有些新奇。
费奥多尔没有多言,他推着对方出了房间,像是简单地提醒一句。
青木言本来以为这会是一个地下室,他都想好到时候上楼梯再折腾一下费奥多尔,结果这是一楼平地。
所以一楼为什么会这么潮湿啊?
费奥多尔的速度不紧不慢,透着一股古老贵族的优雅从容,坐在轮椅上的青木言目光扫过周围,对大致的环境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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