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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现什么变故了吗?
青木言思索着伸手轻轻敲响了门, 门里没有穿出任何声音, 等待了一分钟后他推开了门。
门没有锁, 发出一声老旧的“嘎吱”声响。
房间里的布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寒酸, 同样也没有任何奢华的元素,一切只能说是简约和恰到好处,空气带着些许潮湿与幽香。
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坐在藤椅里,暖色调的灯光从高处落下, 照亮了房间里大片空间, 同样也有未能照亮的暗处, 正如这间房间的陈列一样,恰到好处。
似乎发觉了门外的人身上并不是熟悉的气息, 坐在藤椅里的男人微微转身看向门口。
“你是谁?”
他声音古井无波,甚至不像是疑问句,而是按照人类都该有的提问那样例行公事发出询问,俊美脸上忧郁的气息并没有伴随着这句话而飘散一点, 仿佛一切对于他都没有意义了一样。
青木言从对方身上看出了什么,对方身上的气息没有以前那么具有攻击性和危险性,而压迫力也有所改变, 像是内敛了一样。
“魏尔伦先生。”他嗓音平静又清冷,目光看着那个被困在这狭窄房间的, 曾经辉煌的暗杀王,“我老师很想念您。”
“老师……?”魏尔伦低声重复了一声,他重新抬起眼眸看向那个站在门口身形瘦削的少年,那只雾霾蓝色的眼眸似曾相识。
他记忆力很好,不会遗忘任何一张见过的面孔。
在法国王室贵族举行的宴会里,他见过这张脸,只是当时对方还过于稚嫩,脸上带着婴儿肥,虽然微表情看起来怯生生的,但展现出来给人的感觉却带着不输大部分贵族的压迫力。
“原来是你,维克多·雨果抚养的小孩。”魏尔伦单手支着头,遮住了半边脸的金色碎发往一旁倾斜,“我记得他跟兰波的关系更好。”
“如果他还活着再好不过。”青木言扶着门槛,这里似乎没有被色彩浸染,也许是位置太深无法窥见天空的原因。
“活着……?”魏尔伦似自嘲般笑了一声,“我也希望他活着,我在等待他回来。”
那就是死了。
青木言对于法国人喜欢说的弯弯绕绕浪漫堆砌的词藻再清楚不过。
“你看起来状态并不好,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魏尔伦目光落在对方卷翘柔软的黑色发丝下,那里有雪白绷带从中缠绕,缠绕住了对方半边脸颊。
魏尔伦经验丰富,自然能够看出平滑绷带下对方的眼球似乎被人挖走,“你眼睛怎么了?我记得他不是想要把你培养成一个无垢画家吗?”
“出现了一些小意外。”青木言不愿意多说,他唇微微抿起,有些阴郁。
“看起来你付出了很多代价才走到这里。”魏尔伦了然地合上了手里的书,“只为了见我一面?”
“因为我老师想要见你。”青木言看着对方,“你要回法国吗?我可以带你离开。”
话虽如此,青木言也知道对方同意的概率很低,那双蔚蓝色眼眸中灰暗一片,仿佛已经丧失了一切意义,倒不如说对方还活着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魏尔伦从胸膛中挤出几声闷笑,没有嘲笑的意思也没有喜悦的情绪,仿佛更像是在为什么叹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