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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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最终她还是决定先不跟王道容那边求助。

    对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还是个未知数。

    闭门歇业的这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魏家人和吴婶子事后得了消息都过来问,怕牵扯他们几个进来,慕朝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俱都含糊了过去。

    头两天,邓浑那拨人倒没什么动静。

    店里的案几、菜面被损毁了不少。若不去集市再买些回来,恐难赶上明日开工。

    魏家酒肆也是定期会往市集采买些新鲜的菜品的。

    慕朝游本欲托魏家的代买,转念一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五,倘若邓浑等人有意寻衅滋事,早晚都要再找上门来。

    以防万一,她还是去街边租了辆小车。一路逛一路买,倒是相安无事。

    却在赶车准备回去的路上被一拨人给拦住了去路。

    她不动声色,手缓缓摸到袖子里微凉的触感。

    一双干净清冽的眼,直直撞向为首那人的眼底。

    不是冤家不聚头,正是邓浑这一拨无赖。

    距离事发才过三天,她没曾想这几人竟如此按捺不住性子,来得这样快!

    四个人,东南西北,各将她一围。

    车夫早已吓得屁滚尿流。

    邓浑喝了声,“滚!”

    他竟连车也不要,踉踉跄跄地逃了。

    邓浑大摇大摆地朝她行了个礼,眯着眼冲她展露了个狰狞的笑脸:“前几日的事,娘子难道还不打算给个道理?”

    看这情况是不打算善了了。

    慕朝游将姿态表现得很低。

    “郎君说得可是几日前那桩误会?”

    邓浑冷哂:“误会?!”

    他在这附近横行无忌这么多年,就还没当众吃过这么大一个亏!

    慕朝游敛衽行了一个礼才说,“人生在世,就活义、利两个字。诸位郎君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在下就守着这个小面馆,指望靠它嚼用。郎君一上来就带着人砸店,这我哪儿反应得过来,可不得拼命护住这一份家业?

    “归根究底,大家都是出于各自的立场混饭吃来的,这不才牵扯出这样的误会?

    “你我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冤家宜解不宜结。和气生财。”

    “前几日是小女子冲动了点儿,”慕朝游嗓音柔和,姿态谦卑,从袖子里摸出个钱袋子,“这样,我先在这儿给诸位大哥陪个不是。店里那些花销哪里真敢让诸位赔付?多出来的钱算我请大家喝酒。”

    瞧眼前的女人低眉顺眼,俯身为礼的模样。邓浑怒极反笑:“若你前几日有今日这样的乖顺,你我之间也何至于此?”

    她竟还认真想了一想,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好好好,好一个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邓浑抬手将钱袋子接过来,放在手心掂量了几番。拿了钱,却冷笑着还是

    不肯松口,“一码事归一码事,那前几日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下我们兄弟的面子,娘子又打算怎么向我们兄弟赔礼道歉?”

    随着他尾音越咬越重,其他汉子也默契地将包围圈越收越紧,一直将慕朝游逼到身后一条阴暗逼仄的小巷子里。

    慕朝游仍是俯身行礼道歉。

    她弓着腰,侧脸姣好清秀,襟口露出一截白如牛乳的脖颈来,乌压压的发也垂落下来,襦裙包裹着的身姿玲珑婀娜。

    邓浑心下微动,喉口也不禁有些痒痒的。

    光天化日之下,他当然不能在这里结果了她的性命!

    可敲诈些钱财,也可揩上几把油。他既生出色心,便不自觉往前逼近了几步,嗓音也柔和了下来。

    “不过娘子说得在理,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兄弟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娘子你若肯咱们兄弟一下午,那咱们之间的这本账就一笔勾销如何?”

    说着上来便要抓她的手腕。

    未曾想,就在这档口,慕朝游竟从袖口飞快地拔出一把刀来!

    一道银光横空闪过,飞起一片冷艳的血光!

    邓浑捂着手惨叫了一声,蹭蹭往后退出半步。

    他右手伸着,五根手指竟被刀齐齐削下来三根!鲜血如涌泉一般从断口喷出来,哗啦啦淌了一地。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色变!

    邓浑做梦也没想到她竟敢动刀!

    “贱-人!!”他痛得冷汗如雨,面色狰狞,嘶声大骂:“给我杀了她!!贱-人!!”

    还没等邓浑开口,在场的那几个汉子就已经纷纷拔刀冲了上去。

    上回吃了这个暗亏,这一次在场五个,人人带刀,一时之间,刀光森立,触目惊心。

    慕朝游也知晓这次恐怕难以善了,因此应对得十分小心。

    但若说后悔?怕是没有的。

    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

    人渣就合该是这个下场。

    顺手掀起巷口堆叠着的藤条筐,纷飞的箩筐短暂地遮挡了四人的视线,慕朝游眼也不眨,身姿矫若雌鹰,在一片刀光剑影中,迅速冲出一个豁口,挥刃直冲向众人之中最薄弱的那一环——邓浑!

    邓浑右手受伤在前,几无还手之力,便被她故技重施,以鹰撮霆击之势,迅速拿在了手上。

    森寒的刀刃贴上颈口的刹那,邓浑直如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般悚然呆站着。

    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慕朝游抿了抿唇角,刚刚冲得太急,她浑身上下被割破了不少细小的刀口,袖子也被人一剑斩落了半截。

    但她此时根本无暇顾及身上的伤势。

    大脑正在疯狂运转。

    要喊人求救吗?

    那势必会将官府引来。若抓个现行恐怕不好收场。

    若不高呼,她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便是有人质在手,胜负也难说。

    趁着慕朝游思索的间隙,邓浑忙冲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冰凉的刀刃切入肌理。

    慕朝游平静地将刀锋迫进他皮肉,“我这个人胆子小,经不起吓,别人一吓我我就手抖。”

    邓浑汗出头额,哑口无言。

    正当两拨人马对峙之间。远处的巷口外忽然传来一道清冽玉润的嗓音。

    “怎地不继续往前?”

    慕朝游一愣。

    这个声音——?!

    阿笪轻快的嗓音紧随其后:“路走不通,郎君你看,也不知是谁家的车架翻倒在了这里。”

    车帘被人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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