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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说着看向另一侧,胡先生已经打起了呼噜,在稻草上睡得挺香。

    庄冬卿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瞧了眼窗户,只看到一片漆黑,喃喃:“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未料李央竟然答了,“约莫寅时。”

    瞧着庄冬卿惊讶的目光,李央笑了下,“离宫这两年,连夜办差的时候总是有的,慢慢也就学会自己估量了。”

    “不过也瞧得不甚真切,只能说个大概。”

    庄冬卿惊讶的不是这个,是……

    “你不会一直都没睡吧?”

    李央沉默着低了低头。

    庄冬卿:“……”还真是。

    思考片刻,庄冬卿:“李兄莫不是怪我将你拖入如此险境?”

    李央愣了下,失笑,摇头。

    庄冬卿:“那,是有关八皇子的?”

    昨晚他们商讨了一晚上,大概把这次背后的人,还有杭州官场与盐务问题是个什么情况,分析了个透彻。

    再加上庄冬卿的一些“王府流出的消息”,胡先生与李央对他能知晓宫内情况也没生疑,于是再插入些发生过的剧情,便将形势原原本本地给捋顺了。

    此次事件背后之人,除了八皇子不作第二人想。

    胡林也替庄冬卿解答了一些剧情里的疑惑,比如,为何原本是在上京附近发现的私兵,变到了在杭州。

    因为总督还没调任。

    原文里没有巡盐这一项,按理总督今年考核后,就该调往上京。

    再换到原文中,私兵也是最后时刻才被亮出,目前应当是被发现得早了。

    现在这里只有两万人,其实远不到能起兵造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量级,原文里应该是从杭州到上京后,还会吸纳新的人,在新的山头,兵营规模再扩大一倍左右。

    这样看,总督和八皇子的关系就不一般了。

    这么重要的事交到手上,眼下总督至少已经做到了八皇子的心腹。

    李央神情恹恹的,笑了下,庄冬卿莫名感觉这表情有些厌世。

    实际他说出来的话也是。

    “有些吧,但并不尽然,只是……有时候回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庄冬卿:“?”

    李央好似格外疲惫,也不知道有没有他们被关到一起的因素,对庄冬卿说的话也分外不设防。

    “就感觉每个人都有很清晰的路。”

    “三哥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吧,才会在洪灾的时候不出力,但是一到杭州巡盐之后,公务上的事,虽不怎么勤勉,但次次必定是要到的……”

    “但三哥一次都没说过……就像是……”

    就像是当年猎场的那次兵变一样。

    李卓早早下了山,却谁都不提示一句,任由事态发展。

    最后,李央的生母,淑妃死在了兵变中。

    李央:“当然,我知道三哥也想坐上那把椅子。”

    “八弟也是,甚至养私兵的事情都做了出来,他进贡给父皇的丹药,就很难说,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了……”

    庄冬卿欲言又止。

    想说凡是丹药,只要用了重金属,都是毒药,但想到这个时代的思维限制,又觉得这话属实超前与不合时宜了些。

    庄冬卿还是咽下了去。

    李央也不指望庄冬卿能说什么,自顾自继续道:“离京的时候,我其实只希望能做些实事,有点用处,虽然母族都对我寄予厚望……但我也不确定,总觉得好像自己没有特别的才能堪当大任,现在……”

    现在好不容易踏实地做了些事情,却未料几个兄弟已然走在了他前方,已经非常迫切地在打皇位的主意了。

    都是宫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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