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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雌虫都不想和臭名昭着的雄虫保护协会扯上任何联系。而且,这次阴谋的主策划者,目前还躺在医院的萨满就是雄保会的一个重要成员。
伊尔西不知道白榆知不知道这些,或许他只以为这是一场简单的例行询问,所以才会主动帮他挡下接下来的诘责。
于其在忐忑中期待雄虫的眷顾,一向驰骋商场的伊尔西没有被动接受结果的习惯。
他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出声道:“阁下,萨满不光是B级雄虫,还是雄保会雄虫婚姻保障部的主任。”
“这回并不是一次简单的例行询问。”
“他们是冲我来的。”
“您没有必要蹚这趟浑水。”
他宁可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也怕被哄骗着吃下包裹蜜糖的毒药。
他可以直面更恶毒的对待,但他更害怕眼前的雄虫给他盖一座梦幻的高楼,在他交付真心踏上的那一刻,才发现脚底下是万丈深渊。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白榆很少被人质疑,此时门铃响得急切,密密麻麻的滴滴声敲得他心烦意乱。
白榆皱起眉,他头一次发现伊尔西在某些方面异常固执,或许是多年来的如屡薄冰,他从不轻信任何没有缘由的善意。
伊尔西没有回答,宝蓝色的眼睛静静地与白榆对视,他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他知道他将会被雄保会带走,知道自己会再次带上抑制环,也知道自己的尊严可能会被再次踩在泥里。
伊尔西默认了所有的折磨,放弃了貌似求生的绳索,继续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星河集团的股权还没有置换,他们不会要我的命。”
“所以您不用担心我的生命安全。”
伊尔西语气十分平静,像一个旁观者陈述事实,更仿佛即将受难的不是自己。
如果....忽略一直在颤抖得不成样子,指尖被攥得发白的左手。
还是怕的,他很怕。
白榆得出结论的瞬间,心中的火气“噗”得被浇灭。他怎么能埋怨一只受尽伤害的雌虫不去完全相信一只满纸恶劣的雄虫。
解释永远是最苍白无力的,它永远没有行动来得可靠。他既然回来了,那就要护着面对魑魅魍魉的伊尔西,像8年前伊尔西护着被星兽包围的自己那样。
白榆没有犹豫,他大步走向伊尔西,将他的手指从锋利的指甲中拯救出来。
手顺着刺眼的红印滑到伊尔西的手腕,白榆强硬地将他塞进最近的一个房间:
“我知道,所以你不要出来。”
“砰。”白榆将门关得严严实实,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态度。
伊尔西看着严丝合缝的深棕色实木门和旁边一脸吃瓜相的阿统,手腕上残留的体温变得炙热难忍。
他低头看着那节苍白的手腕,渐渐倚靠上了房门又缓缓滑落至地面。他握住那一节手腕,将头埋进膝盖,而金色的长发随着动作自然地散落开来。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
“我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回报。”
他坐拥着巨额财富,却身处贫瘠的荒漠,四周豺狼环绕。
白榆想要在荒漠中种下一朵花,但伊尔西只怕:这朵花太漂亮了,他终究是留不住的。
阿统好像感觉到了伊尔西的悲伤,便也学着伊尔西的姿势并排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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