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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让荆白心中紧迫感更甚,提着灯笼,昏黄的光照着雪白的绢面,凝视着上面淋漓的墨迹。

    字迹潦草难认,甚至还大小不一,荆白看得十分吃力,只好一边努力辨认,一边在心中默读。

    方入府,蓑衣郎。

    衣不暖,食不香。

    坐船上,湖中荡。

    勤打捞 ,劳作忙。

    叮叮当,心不慌。

    得重赏,喝香汤。

    搅一搅,喝光光。

    穿新衣,入内堂。

    高高坐,无忧惶。

    这似乎是一段歌谣,念上去琅琅上口。只是字迹很不整齐,上面有的字大,有的字小。

    荆白对比了整段话,最大的两个字是“香汤”,上面甚至还重重画了个圈,应该是表示强调的意思。

    香、汤。

    是指他们入府以来闻到的那股肉香味吗?

    荆白把脑海中将这段话整理了一遍,听上去,这像是个有情节递进的故事。

    刚入府的“蓑衣郎”吃不饱穿不暖,后来因为勤奋劳作,得到了“奖赏”,喝到了“香汤”,穿上了新衣裳,还进了“内堂”,从此高坐内堂,再无忧惶。

    这算什么,一个古代的励志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蓑衣郎”又是谁?

    从进府以来,在偌大的府邸里走了半天,除了管家,他一个人都没遇到过,更别提什么“蓑衣郎”了。

    可如果这东西和他全无关联,就不会出现在他的屏风上。

    难不成,“蓑衣郎”是这个房间的前主人?

    “砰!”

    荆白猛地抬头看去,双目如电,警惕地盯着传来声音的窗台。紧接着,他听见了呜呜的、鬼哭似的凄厉啸叫,这才略微放缓了心神。

    原来是呼啸的寒风猛地撞上了窗棂,窗纸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风,却挡不住彻骨的寒意,灯笼里的烛光也就随之飘飘摇摇。

    荆白连忙用手护住灯笼口挡风,烛光在灯笼中颤颤巍巍地晃了半天,到底稳住了,没有熄灭。

    荆白松了口气,他还想再研究一下这段话,再抬起灯笼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空白!

    所有的墨痕都消失了。

    绢面洁白如初,仿佛那些潦草的字迹从未出现过。

    第179章 头啖汤

    无论荆白举着灯笼怎么照,潦草淋漓的字迹都没再出现过。

    事已至此,荆白只好在心中将歌谣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记得一字不漏,便把灯笼吹了,回到床上重新睡下。

    窗外还能不断听到凄厉的风声,屋里虽然稍好,被窝里又没有丝毫热气,厚重的被子搭在荆白身上,像团冰冷又沉重的铁。

    在这种天气,刚钻进被窝的时候是最冷的。

    荆白从没盖过这么厚的被子,重重一团压在身上,让他很不习惯。冷冰冰的被单还在不断吸取他的体温,让他的身体都开始无意识地瑟缩。

    此时此地,他别无选择,只能闭上眼睛,将被子裹得更紧,尽力忽视身体的颤抖。

    等体温终于把被子暖热,荆白终于感觉不那么冷了。

    来之不易的温暖让他眼皮发沉,睡意也逐渐来袭。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彻底睡着之前,屏风上的那段歌谣始终在在他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

    方入府,蓑衣郎。衣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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