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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白方才离得远,看不清,这时盯住了,才瞧见左边是“金童接引西方路”,右边写的是“玉女随行极乐天”。

    中间……中间就很奇怪了,上面写了个显考,下面竟然是一片空白。

    趁九月还没开始唱,荆白悄悄凑到白恒一耳边,问:“显考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的爹的意思。”白恒一也悄声回答。

    他顿了顿,道:“你在哪儿看见的,这里……这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这地方给白恒一感觉很奇怪。

    人的注视,其实敏感的盲人在心静的时候是能感觉到的,白恒一在荆白开门的时候也着意感受过,但这次的感觉,和任何时候都不同。

    他刚走出来的时候,就觉得好像有很多人在看他,但停下来仔细感受时,又感受不到任何人。

    荆白简短迅速地把看到的东西都转述给白恒一,白恒一的重点同样落在白幡上。他急促地回道:“你说的东西应该是送葬的时候挂的引魂幡,可这不对。写完显考,下面就该是姓名,你说下面是空白?”

    荆白刚要应声,就见右边的纸人用力挥舞了一下引魂幡,高声道:“九月坟头挂白纸,白纸茫茫泪双流。”

    这声音此时当真是如泣如诉了,带出无尽悲辛不舍,极富感染力,听得荆白心头发紧。

    但不等他有什么动作,纸人队伍反应更快!

    前面的纸人唱完,引魂幡猛一点地,复又定住。后面的纸人纷纷举起双手,往空中一挥。

    这动作整齐划一,只听“呼”地一声,白色的纸钱顿时在空中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纸人极多,洒出的纸钱更是多不胜数。雪白的纸钱在白蒙蒙的月光下轻飘飘飞向半空,被夜风吹拂,像是原地下起了一场茫茫的大雪。

    荆白伸手接了一片,在手中一捻,见是普通的白纸,又随手扔掉。

    白恒一听唱的词和接下来的动静,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着急地抓着荆白的手,正好荆白这时也说话了。

    “我去和那个唱戏的人聊聊。”

    “不能再等了,能不能……”

    两人说的话不同,却是同一个意思。

    确实是时候动了。这个送葬的队伍七月的时候就到了院子门口,八月的时候却不进门。

    等数完了八月,白恒一和荆白开门出来,他们既不予理会,也不停下,自顾自地数到了九月。

    两人不可能坐视他们从年头数到年尾,既然按兵不动起不到作用,那就只能主动出击。

    荆白虽说的是“我”,白恒一却没放开他的手,反而侧首冲他笑了笑。

    荆白明白他的意思,并不拒绝,拉着他走到了右侧唱词的纸人面前。

    他握了握白恒一的手,示意自己先开口,白恒一轻轻点了点头。

    荆白站在纸人面前,他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因为他发现,虽然他就站在纸人面前,但对方的目光还是直勾勾的,似乎……并没有在看他。

    对于画上去的五官,说“看”好像有些奇怪,但是荆白觉得它有“注视”的能力,只是现在没有看着他。

    难道是要达成什么条件?

    思索的瞬息,荆白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和可能性。但表面看上去,他只是停顿了片刻,便问眼前的纸人:“你是谁?”

    他静静等了一瞬,纸人却不答。

    没等荆白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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