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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柒问道:“殿下要去金恩寺?”
赵律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复又笑了笑:“再过两天就是先皇的诞辰, 陛下于太庙祭祀, 后携群臣前往金恩寺礼佛三日。这是陛下方才早朝时所说, 莫非砚书没有听见?”
柳柒微怔, 几息后应道:“听见了,臣方才没有反应过来。”
赵律白无奈道:“你身体抱恙,回府后好生歇一歇罢。”
柳柒颔首,恭声道:“殿下关怀备至,臣感激不尽。”
赵律白正要开口,目光扫过他的脖颈,在颈侧的发根之下窥见了一点玫色的痕迹。
此处与衣领相接,柳柒抬头时,领口不着痕迹地贴上了肌肤,正好将那点可疑的玫色给掩盖过去了。
赵律白默了默,旋即失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两人于宣德门外道别,柳柒目送赵律白离去后方才乘轿回府,至后院时,孟大夫正在为云时卿敷药,偌大的房间内充斥着刺鼻的草药气息。
柳柒拧紧了眉心,疑惑道:“他前些日子并未用药,孟大夫今日为何替他敷了草药?”
“云大人肋骨的伤加重了,不得不加些药外用巩固。”孟大夫也深锁着眉梢,叹息道,“老朽颇为不解,明明云大人的心脉已经痊愈,断掉的肋骨也恢复得甚好,怎么几日不见,伤势反倒加重了。”
自五月十二那日起,云时卿便和柳柒在这间屋子里厮混胡来,他因有伤持身,多数时候都是借助外物令柳柒欢愉的。
柳柒性子极倔,从不肯在云时卿面前低头服软,纵然被玩得神魂俱散也不肯说些告饶的话。这四天的时间里,那双缅铃几乎没怎么离开他的身体,云时卿也断断续续为他献了不少阳气,两厢对比之下,似乎谁也没喘过几口气。
也正因为此,云时卿的伤势才会加重。
柳柒没有看床上那人,而是古井无波地道:“云大人并非安分守己之人,伤势加重乃情理之中的事,孟大夫只管下猛药便是。”
云时卿接过话说道:“下官是否安分守己,全凭大人说了算。”
孟大夫在相府待了六七年,深知他二人不合,而云大人在此处养伤的日子里,他们俩没少拌嘴。
但孟大夫心里也清楚,自家公子腹中的孩子不会凭空出现,且从这几日的观察与相处来看,云大人十有八-九便是这胎儿的另一位父亲。
为免殃及池鱼,孟大夫动作麻利地给云时卿上完药就离去了,寝室内登时沉寂下来。
柳柒褪去官服,换了一身素色的道袍,未系腰带,疏松宽敞,甚是舒坦。
接连被折腾了好几日,纵然是身强体壮也有些吃不消,腿肚子这会儿还酸软着。
柳柒心底有气,却又没处可撒,只得默默咬牙承受。
用过早膳后,他也懒得出去消食了,便在窗前那张贵妃榻上躺下,打算补一补觉。
不多时,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撑开眼皮瞧了瞧,那对表演皮影戏的夫妇正扛着一堆器物往里间搬来,另有几名小厮将槛窗前的帷幔拉拢,光线被隔绝在外,屋内瞬间变得昏暗无比。
柳柒坐起身,问道:“本官并未传唤二位,你们何故至此?”
表演皮影戏的男人赶忙应道:“回柳相的话,小人与拙荆是奉了这位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