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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律衍心里微恼, 却碍于柳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而不敢发作, 遂淡淡地道:“柳相只需协助父皇治理国家便好, 大可不必介入他人的私事。”
柳柒正色道:“陛下今次携众臣工于金恩寺为先帝持斋礼佛, 乃大仁大义, 祝大人却与三殿下在佛堂里白日宣淫,此举无异于亵渎先帝。臣身为辅国之相,无法坐视不理,自当禀明陛下严加处置。”
赵律衍面色一沉,疾言厉色地道:“你敢!”
赵律白近前几步护在柳柒身前:“三弟,不得放肆。”
赵律衍眼尾微红,眉宇间隐若有怒意:“我与子清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插手!”
柳柒道:“祝大人乃礼部头司的员外郎,臣身为祝大人的长官,自然有训导之责。”
赵律衍还想再说点什么,忽见殿外出现一玄一蓝的两道身影,正踏着石阶款步而来。
云时卿和师文渊一前一后迈入佛堂,云时卿将殿中四人打量一番,忍不住打趣道:“两位殿下难得凑在一处,不如叫人备上骨牌,正好可以凑一桌玩玩儿。”
柳柒和赵律白不约而同地向他投来视线。
佛堂内有一瞬的沉寂,金碧辉煌的神佛像笑对众生,明明生了一副慈悲相,却无半分慈悲意。
祝煜眼睫微颤,脑中空白一片。
师文渊瞥了他一眼,而后说道:“祝大人的衣襟上沾了香灰,不甚雅洁,若无其他要紧事,便回禅房更衣罢。”
祝煜拱手垂立,淡淡地道:“下官领命。”
他离去后,赵律衍也未久留,眼风掠向柳柒和赵律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师文渊担心自己这位表弟性子急躁压不住事,当即请辞:“王爷、柳相,恕下官失礼,先走一步。”
方才还热闹的佛堂眨眼便只剩三个人了,云时卿的视线扫过满地狼藉,唇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柳柒本想质问他笑什么,顾及到赵律白在此,便忍住了没有开口。
赵律白看了看云时卿,旋即对柳柒道:“砚书,我们也走吧。”
柳柒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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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律衍一脚踹开禅房的门,将屋内那两名小厮吓了一跳。
师文渊紧步而来,赶在他动怒之前屏退下人,继而劝说道:“殿下息怒,家父正在前院与陈学士对弈,切莫让他老人家听见了。”
赵律衍捧着一壶纳凉的水猛灌几口方才压下心头的火气:“他柳柒仗着有父皇撑腰便可目中无人,竟训起我来了!”
师文渊在他身旁坐下,疑惑道:“方才殿下见祝大人去了怀恩堂,说要与他谈一谈,我与晚章便没有跟过去,你们究竟说了些什么,竟把柳柒和王爷给引过去了?”
赵律衍气焰渐散,放下水壶说道:“子清躲了我这么多天,我气不过,便想在佛堂内吓一吓他,结果不慎打碎了陶制的香炉,惊扰了放生池旁的赵律白和柳柒。”
师文渊无奈摇头:“此事确实是殿下之过,如今满朝文武都在金恩寺内,就算怀恩堂无人前往,殿下也不可在那儿与祝大人荒唐。”
赵律衍咬牙道:“都说了只是吓唬吓吓他,我并未真想把他怎么着!”
“祝煜和柳柒可不这么认为——”正这时,云时卿推开房门走将而来,很快又合上了门,复又说道,“祝煜出身书香门第,将清白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当初他误打误撞与殿下一夜风流之后寻了死,若非殿下